麥克維爾自己并沒有在這家酒店住,不過現在時間已晚,而且在他車子上,也有他的一個行李包,他的日常用品差不多都在里邊。
所以他干脆跟我一同進入我住的酒店,我本來住的就是雙人標間,他正好跟我各睡一張床。
老實說在經歷過今晚的事情之后,讓我一個人睡還真是有點心理發憷,我想麥克韋爾之所以主動留下來陪我,肯定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可是沒想到的是,有這位“超自然”調查員同睡一房,晚上還是發生了一件極可怕的事情。
那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麥克維爾先洗完澡躺到床上。
等我進浴室洗完澡出來,看見麥克維爾正拿著那個木雕像翻來覆去的研究,他甚至拿出一把小刀,在木雕像上刻劃了幾下。
最后他不得不承認那不過就是普通木材雕刻,起碼就材質本身來說,沒什么可研究的。
所以他將木雕像隨手放在床頭柜上,關了燈閉目安睡。
我也很快進入夢鄉,卻感覺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實。
好像那個黑漆漆的鬼影,進入了我的夢境。
而且不止是那一個鬼影,另外還有一個鬼影,灰撲撲的顏色,臉面五官異常陰沉。
我以為那肯定是我日有所思的緣故——起碼當時我以為是這樣!
我甚至以為,之所以我會夢到那灰撲撲的鬼影,是因為之前在友誼醫院體檢部親眼目睹了那個人造的鬼影。
直到我猛然驚醒,我看見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從天花板上飄落下來,一直貼到距離我面部咫尺之遙的地方,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看不見它的面容五官,它就是那么黑漆漆的一團,但是我,就是能夠感覺到它的兇狠。
我立刻想要坐起身來,但是我卻動彈不了。張嘴想叫,也叫不出聲。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遭受“鬼壓床”的折磨,但是我卻很清楚,這絕不是正常的“鬼壓床”癥狀。
因為“鬼壓床”,基本上是大腦驚受刺激、或者過度疲憊而產生的幻覺。
而此刻漂浮在我臉部上方的那個黑影,卻的的確確真實存在。
那一刻我的大腦非常清醒,手腳動彈不了,我就拼命喘息,拼命想要讓自己呼吸得粗重響亮一些,以便驚醒旁邊的麥克維爾過來救我。
我確實看見麥克維爾起身下床,然而他并沒有向我多看一眼,而是直呆呆地從我身邊走過,一直走向陽臺的方向。
那種感覺真的是非常詭異,也非常可怕。
我明明睜著眼睛,明明看見麥克維爾從我身邊走過去,可是我除了喘息,始終無法動彈,更無法叫他一聲。
一直到我的眼珠隨著麥克
維爾的身影,轉動到眼角位置,無可奈何看著麥克維爾走出了我的視線,有一句很僵硬的語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你可以放過他了!”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卻聽得出來那是麥克維爾的嗓音。只不過他此刻的聲音,僵硬到不帶絲毫感彩。
而在那嗓音入耳的同一時間,貼俯在我臉部上方的那個黑影驟然上飄,我也跟著“啊呀”一聲大叫,冷汗淋淋彈坐起身。
但我無暇顧及那個黑影,眼光自然而然轉移到了麥克維爾站立的方向。
我住的酒店算得是文田市最高檔的酒店之一,而我住的房間,不僅正對著大街,而且有一個小陽臺。
老實說我不喜歡正對大街的房間,因為來往的車流,會吵得我無法安睡。
但l國是一個貧窮國家,私家車非常稀少,公交車之類則一到天黑就停止運行。
即便文田市是l國的首都,晚上十點以后,大街上也很少會有車輛通行。就連路燈,也只有最主要的一兩條大街會亮到凌晨。
所以在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