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是竭力想要與我的思想合二為一。
那是一種很荒謬的感覺,因為思想本來就是自由的,怎么可能被控制?更怎么可能“合二為一”?
可現在,這種無法描述的荒謬感覺,真的就在我身上發生。
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的思想,在跟那個侵入進來的東西,進行著你死我活的奮力抗爭。
那種感覺很可怕,可怕到我不能抑制的尖叫出來。
而且我一邊尖叫,一邊不由自主拳打腳踢,似乎要將糾纏著我的思想我的靈魂的那個東西趕走。
我當然無法趕它走,畢竟它深入我的腦海,我根本摸不著也碰不到。
不過我的抗爭好像還是起了作用,我感覺那東西很突兀地脫離了我的腦海,就好像被我的思想硬生生擠出去了一般。
我一下子閉上了尖叫不停的一張嘴,緊接著那個聲音既像驚詫又似驚喜地嘆了一聲。
我顧不得理會它的驚詫與驚喜,只是顫顫抖抖高聲喝問“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樣?”
我已經被方才那種發生在我腦海中的怪異感覺嚇到了,只能盡量提高聲音,來掩飾我的心虛。
“我沒想把你怎么樣?”那個聲音淡然回復,“我只不過是想找一個腦能量能夠跟我匹配的人類而已!只可惜人類的大腦太弱了,整整一百多年,我找到的合適人選,總共才二十一個。而且之前的二十個,最終瘋的瘋死的死,我希望你能夠經受住考驗,成為我真正想要的那一個。”
我沒太明白它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那句“瘋的瘋死的死”的話,卻令我吃驚不小。
但沒等我再加喝問,四周濃霧忽然迅速消散,我看見我居然身處在一個不大的山洞內,山洞頂端同樣有一個球狀物,散發出夾雜著淡淡霧氣的朦朧白光。
而我方才明明在這里邊摸摸索索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怎么可能竟是身處在如此狹小的一個空間內?
另外那些濃如實物的白色霧氣,又是從何而來?因何而去?
我滿腹的驚駭與疑問,可惜沒有人為我解答。
反而,洞口處兩個野人一直守在那兒,等白霧一散,它兩個立刻走了進來,依舊一左一右挾持住我,步下臺階,重新將我關進之前那個小囚室里。
我渾身發軟筋疲力盡,方才在我腦海中的交鋒,竟比我在現實中與人肢體對抗更加勞累。
以至于如果不是有兩個野人左右挾持,我根本就走不動路。
而當兩個野人松手將我丟進囚室,我更是一下子癱軟在地動彈不了。
畢洛巴免不了在隔壁關切地問我幾句,我沒有跟他說得太多。
首先我現在只想休息不愿廢話;
其次畢洛巴漢語能力有限,又隔著一堵墻壁,相互見不著面,我根本沒有辦法跟他進行討論。
當晚就在那囚室之中沉睡一夜,感覺一晚上連續不斷做著噩夢。
等到醒來,渾身仍舊酸痛乏力,就好像一整晚都在跟人打仗一樣。
早上野人們沒來理會我跟高凌凱,直到將近中午,正餓得饑腸轆轆,兩個野人再次出現,挾持著我重新去到上邊的那個小山洞。
山洞里依舊白霧彌漫,不過與昨晚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相比較,今天的霧氣沒有那么濃重,我甚至可以在那白霧之中,隱隱約約看見有一團白乎乎仿似人形的影子。
緊隨著兩個野人用力一推,我再次跌入濃霧之中。
我看見那個白乎乎的影子就在離我不遠處,所以我立刻向它奔過去。
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是有一種強烈的憤慨,想要與它拼死一搏。
只可惜沒等我奔到它跟前,我只是僅僅向前奔出了兩三步而已,另有一種詭異的感覺,籠罩住了我的身。
而這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