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村里人都對我十分敵視,說不定已經解除了留在村里的那三個警員的武裝,不讓他們來此地救我們。
但方菲是村長的親生女兒,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變故,他怎么可能連自己女兒的死活都不管?
方菲好像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雖有高凌凱竭力安撫,她仍舊顯出越來越不安寧。
“不行,我們不能這么等著了,我爹到現在都不派人出來找我們,只怕……只怕村里也出了什么事情了!”
“可是那怪物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在外邊守著,貿然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高凌凱唉聲嘆氣。
“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孟響突然說。
其實我早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只是一時想不出來不對的地方在哪兒。
耳聽孟響這么一說,我立刻抬臉看著她,其他人也都向她望過去。
“外邊已經黑定了,可是這屋子里,一直沒有十分黑暗!”孟響解釋。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
這棟房子沒有窗戶,木門一旦合攏,屋子里就沒有絲毫光線透入。
只不過之前外邊天色大亮,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門外的瘋猴跟那怪物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屋子里并不是十分黑暗。
直到如今超過八點,外邊早就黑定,但屋子里卻仍舊跟之前一樣,雖然十分昏沉,卻并非一團漆黑。
我抬頭四望,沒發現屋子里有明顯光源,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整個屋子就像暮色四合的那個時間一樣,人與人之間仍舊可以恍恍惚惚看見其他人的臉面。
“這是……怎么回事?”方菲說,驚疑不定。
我趁著村民跟劉滿奇頂著木門,索性在屋子四處仔細察看。
但無論我看得多仔細,始終找不到光源所在。反而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都陰暗昏沉,既沒有特別明亮的地方,也沒有任何陰影部分。
“這個屋子確確實實有古怪!”最終我只能下了這樣一個含混的結論。
“那對我們人身是否有影響
?”高凌凱問。
他本來是個挺粗心的男人,之所以他會首先提到這個問題,我想他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因為關心方菲。
“應該沒有吧?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有什么不適對吧?”我說。
“不僅沒有不適,很奇怪,我倒覺得我們應該很疲倦很饑餓才對,可是沒有!”孟響說。
她說得沒錯。
從我們進入這個密封的屋子,到現在已經超過四個小時,而且還要繃緊神經隨時準備抵擋怪物的攻擊,我們本應該筋疲力盡才對,可是沒有!
尤其我中午匆匆忙忙吃了點東西,到現在本應該又饑又渴,可是我不僅沒有感覺到饑渴,甚至于——
我忽然想到一事,伸手按一按我下午被那怪物抓傷的手臂。
有點痛,但并不很痛,如果不是用手按,我幾乎已經忘了我臂上有傷。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有受傷的人都知道,剛受傷的時候并不會很痛,但在受傷后的幾個小時,會是受傷者最難熬的時候。
可是整整一個下午,我沒有感覺絲毫難熬,并不是因為心有旁騖,而是根本一點兒也不痛。
“響,你幫我解開包扎看看!”我跟孟響說,將傷臂遞到孟響跟前。
“干嗎?”孟響立刻瞪我。
“我覺得,這個屋子很可能有療傷的作用?!蔽艺f,干脆自己用左手在傷臂上拉扯。
“你小心點!”孟響趕忙拉開我手,小心翼翼將綁在我胳膊上的那件高凌凱的無袖衫解開。
傷口當然還在,但,很明顯、也很奇異的,只不過短短三四個小時而已,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就好像經過精心治療后,已經過了五六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