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時有時無斷斷續續,不過每當我不確定方向的時候,嚎叫聲就會再次響起。
那就令我再次確信,確確實實有一股力量,在引導我前行。
而當我終于來到一片林木稀疏的洼地前,看到兩只野獸在洼地里轉來轉去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心上發緊。
那是兩只狼!
我不怕老虎,卻很怕狼。
因為老虎是獨居動物,而狼卻是群居。
一旦發現獵物,狼往往會高聲嚎叫,喚來成群的同伴,任憑你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
而方才我就聽見這兩只狼在不斷嚎叫,它究竟是在給我引路,還是在呼喚同伴?
我再次感覺渾身冷汗淋淋,但我不甘心悄悄退走,只能站穩腳跟佇立不動,右手按在電擊棒手柄上,左手手腕也隨時準備發射高壓飛針。
幸好,兩只狼回過頭來看看我,并沒有沖我齜牙,也沒有仰起脖子向天嚎叫,而是腦袋晃動相互咬了一口,便同時轉身,向著樹林深處迅速跑遠。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愈發相信這兩只狼是在某種力量的馭使下,專門為我指路來了。
換句話說,兩只狼轉來轉去的這塊洼地,肯定藏有什么秘密。
只可惜我沒有帶著鐵鏟之類,只能用刀子削了一根樹枝,再將樹枝一端削成鏟子的形狀,之后就用這根樹枝,在那塊兒洼地里使勁往下刨。
那塊洼地長滿野草,其質地頗顯松軟。
不過用樹枝刨地實在是不方便,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幾身大汗,這才往地下刨了有一尺多深。
但就是這一尺多深,我已經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那是我一再聞見過的味道,我可以確定,此地就算沒有埋著人的尸體,至少也埋著某種動物的尸體。
我相信會是前者。
所以我暗覺興奮,又往下挖了約莫有一尺深,一片腐爛的布片,被我刨了出來。
那股腐臭味愈顯濃烈,我只能屏住呼吸,用樹枝向著兩邊繼續刨土,直到刨出一只腐爛的人類手掌,我才停下手來,離那塊洼地遠一點。
我估計在此埋尸的人,當時手上也沒有稱手的工具,說不定也是用樹枝勉強刨了一個坑,所
以這坑的深度才會連一米都不到。
而這具尸體居然沒有被野獸刨出來吃掉,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暗中有什么力量保護著它。
我掏出手機看看,手機信號十分微弱,我試著撥了一下李隊長的手機號,也一直沒能撥通。
我想著待會兒李隊長他們趕過來,我必須幫他們引路才行,所以我先用定向儀鎖定這塊洼地的方位,再靠著定向儀的指引走出樹林,回到之前進入樹林的那個位置。
林子外的手機信號,比林子里邊稍微強了些,我再次撥打李隊長的手機號,還好,手機通了。
我告訴李隊長我發現了一具女尸,很可能是林圓圓的尸體。
李隊長十分驚詫,不過他沒有問我是怎么發現的,而是讓我在樹林邊上等著,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我在那片樹林口等了兩個多小時,眼瞅著將近黃昏,終于,我聽見摩托聲響,李隊長帶著幾個警員,騎著幾輛山地摩托車趕了過來。
我沒跟李隊長多說廢話,直接用定向儀指引方向,帶著幾個警員一同找到那片洼地。
警員們立刻動手,很快在那片洼地里,刨出了一具腐爛的女尸。
法醫當場鑒定,這具女尸被埋在這兒的時間,是在十個月到十五個月之間,而那正好是林圓圓失蹤的時間。
另外女尸喉管破裂,應該是被人用手活活掐死。
李隊長問我憑著什么能在這樹林深處找到這具女尸,我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只是告訴他本來想經過這片樹林找到去往老高坡村的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