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聶小娥搖頭,“剛張壯說了,那個時候……我們村里還很封建,像這種事非常丟人,老村長又是個最要臉面的人,所以……石蘭蘭抱著孩子跪在老村長家門口一整天,她舅舅舅媽、也就是老村長的兒子兒媳,還拿著棍子攆她走!但石蘭蘭一直不肯走,直到……那個孩子沒有了氣息,她才哭著離開!那個時候政府已經在動員我們搬遷到山下,還說已經幫我們建好了搬遷安置房,所以……那之后只過了一兩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從山上搬出來了,石蘭蘭怎么樣了,我就不知道了!”
聶小娥的這段敘述,愈發令我對石蘭蘭充滿憐憫。
她本身遇到了一個負心郎,懷著孩子回到村子,結果她一心孝敬的親人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想老村長肯定逼過她打掉孩子,可她卻咬緊牙關寧愿被千夫所指還是將孩子生了下來,她對那個負心郎的癡情——我敢肯定這個負心郎就是楚飛——以及對她孩子的慈愛,可以說感天動地!
可就是這份感天動地的感情,卻感動不了老村長那顆因封建而冷硬如冰的心。
我想在孩子死后,石蘭蘭肯定傷心欲絕了無生趣,在將孩子埋在山頂那株大柳樹下之后,她自己要么沒多久便郁郁而終,要么就以自殺的方式了卻此生。
可她找老村長一家人報仇就夠了,為什么還要有選擇的讓包括強子在內的另外幾個高坡村民困進大山?
甚至于,她將其中的兩個年輕男子以刺蔓刺藤慢慢折磨而死?
那種毒辣手段,非是恨到撕心裂肺,絕對做不出來!
不過我沒敢跟張壯聶小娥直接提到這兩個問題,只問他們除老村長一家的其他幾個失蹤人口,跟石蘭蘭有什么仇恨。
只可惜他二人無法給我答案,我只好又去找村里其他人訪問。
但村里其他人一聽我提到石蘭蘭,便人人諱莫如深不肯多說。
就連聶小娥的姑媽、亦即是失蹤男子之一的某個人的母親,都嚷嚷著說道“你這個同志突然問起那個女人想干什么?那個女人就是個臭不要臉的,從前我兒子也吃過她的虧,你現在又問起她來,是存心氣我們是吧?”
我不理會她的態度,立刻問她石蘭蘭怎么對不起她兒子了。
那女人卻不肯多說,只是喋喋不休一個勁地罵“臭女人賤女人”。
我實在是不想聽她污言穢語,只好從她家中出來,正準備去其他家問問,卻不料剛剛走出她家門口沒多遠,那女人的尖叫聲突然傳進我的耳中。
“鬼呀,有鬼!你你你……是石蘭蘭?你你你……啊——!”
那女人的聲音隨著一聲尖利的慘叫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我立刻轉身往回跑,卻看見敞開著的大門里,那女人的老公正抱著那女人,嘴里連連叫著“鎖子他媽!鎖子他媽!你看到什么啦?你醒醒啊!”
這男人在我剛才跟他老婆說話的時候,一直躲在里屋沒出來,我估計他是聽見他老婆的尖叫聲之后才跑出來,結果并沒有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
我走到近前,看見那女人面色發青兩眼睜大,嘴角也有涎水流出。
我伸手在那女人頸脖大動脈上一探,感覺她已經沒有脈動,照這情形推斷,應該是被活活嚇死。
不過我還是打了120急救電話。
那女人的男人自然對我充滿怨恨,好像是我害死了他老婆一樣。
不過他親耳聽到他老婆叫出石蘭蘭的名字,而且他老婆是在我離開之后才被嚇死,他縱然恨我,也不能將我怎樣。
而隨著急救車開進村子,那女人被石蘭蘭的鬼魂活活嚇死的傳聞不徑而走。村里人更是見我就躲,明顯是怕我再找他們打聽石蘭蘭的事情。
我無可奈何,只能找到張村長,告訴他說要想找回失蹤的那幾個村里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