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那具干尸仍在椅子上坐著,但卻正在緩慢轉頭,將臉朝向三個日本人、同時也是我站立的后門處。
而且那干尸喉嚨里,發出咕咕嚕嚕異常怪異的笑聲,襯著她焦黑干枯的臉面,直令人魂飛魄散肝膽俱裂。
三個日本人尖叫不止,領頭的日本人撇開生死從那干尸旁側沖向了門口,另一個日本人緊緊跟上。
剩余一個日本人腿腳發軟,一下子趴伏在了地上,一邊嘴里嘰里咕嚕叫喚著,一邊向著那干尸連連叩頭。
那干尸嘴里發出“嘎嘎嘎嘎”難聽至極的笑聲,一邊慢慢慢慢站起身來。
老實說我也被嚇得不輕。
尤其我看見那干尸干枯深陷的眼窩里,有兩顆干癟的白眼球轉來轉去,那種情形不僅猙獰,而且丑惡,丑惡到令我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但我沒有跟著那兩個日本人一塊兒逃走,并不是我也嚇到腿軟,而是因為還有一個日本人沒逃,我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
另外我仗著我現在隱身不見,想瞧一瞧這個焦黑的干尸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我看見那干尸站起身來,忽然伸手向著跪伏地上的那個日本人一指。
陡然之間,那日本人就好像跪在了一片流沙上,整個身體迅速下陷消失,就跟我親眼所見保鏢乙所遭遇的一模一樣。
我大驚失色,這才知道所有人陷落消失,都是這具干尸在作祟。
可她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本事?又為什么會在這棟房子里出現?
難道她也跟那兩個透明怪物一樣,是通過“時空之門”從另一個空間溜過來的?
起碼以我的直覺,這個干尸并不是從另一個空間過來,不僅是因為她有著地球人的模樣,更因為我從她身上,并沒有感受到陰寒之氣。
這也是我敢壯著膽子留下來的原因,我以為既然她是地球上生成的某種邪物,那就不太可能感受得到我。
然而我錯了,我看到她的眼光向著我站立的位子瞟了過來,那干枯的嘴角,甚至浮起一縷冷笑。
然后她抬起手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見了我,那一刻我同樣被嚇得魂飛魄散,因為我怕她也會令我陷落消失。
所以我不由自主尖叫一聲,向著房門逃了出去。
還好,在逃跑的過程中,我并沒有陷落的感覺。我想那具干尸實際上還是看不見我,很可能她只是感覺到了我的存在,所以我一跑,她就拿我沒辦法了。
我跑得很快,快到僅僅只有幾分鐘,我就追上了前邊的兩個日本人。
之前我只要動作稍猛,就會感覺時空變換,但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始終停留在這一個時間點。
那兩個日本人跑得氣喘吁吁也不敢停留,一直繞過大山來到了小鎮最西頭、亦即是泥石流的最西邊。
我詫異地發現,之前在泥石流上刨挖搜救的無數人員,已經完消失,只剩下干涸的泥土,被刨挖得坑坑洼洼嶙峋雜亂。
兩個日本人彎下腰來稍微喘了一口氣,便一前一后穿越過泥石流,盡快趕到了鎮東頭。
那輛越野車跟面包車仍然停在鎮東頭那棟三層小樓房前,兩個日本人扯起喉嚨喊了兩聲,沒聽見有人回應,顯然另一組的六個日本人還沒回來。
之后兩個日本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正東望西望滿臉驚懼,忽而從后山上傳來一陣槍響。
那槍響聲并不清晰,只是隱隱入耳,很明顯距離不近。
那當然是另一組的日本人遭遇險情在開槍保命,我猜想之前我跟高凌凱等人在山坡上發現的彈殼彈孔,就是這組日本人所遺留。
至于這組日本人遇到的是那透明怪物、還是那焦黑干尸,我就不敢確定了。
能確定的是,無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