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的擔心并非杞人憂天。
我忙接過孟響的手機,問王琳有沒有把實話告訴給王娟。
王琳說道“剛剛跟她說,可是她不信!她說……柏思強是跟從前不太一樣,但那純粹是最近幾個月經歷太多事情的緣故,不可能……這個世上還會有那樣的妖術,能夠……把她的老公的靈魂換走!”
王娟會有這樣的反應,我一點都不奇怪,那基本上就是人之常情。
所以我沒有插話,而是聽王琳把話說完。
“所以我現在最怕的是,等柏思強回來,我姐會直接逼問柏思強,逼得柏思強翻了臉,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你想讓我們怎么做?”我反問她。
“能不能……你跟孟響今晚來家里休息呀?我跟我姐睡,孟響可以跟洛洛睡,你可以睡書房!”王琳說,略帶懇求。
我當然不想去人家里睡書房,可我既然管了這件事,也只能跟孟響商量一下,最后由孟響拿了主意。
一同去了王娟家,王娟睡了沒起來,只有王琳滿臉感激迎接我們。
我估計王娟并非完不能接受現在的柏思強已經不是她從前的丈夫,她不能接受的是,如果現在的柏思強不是她丈夫,那她丈夫現在是在哪兒?還能不能救回來?
所以她沒有起身迎接我們,只怕是躲在被窩里邊哭。
我不愿睡書房,還是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王琳很是過意不去,一再問我還需要什么,會不會躺在沙發上不舒服。到最后孟響不得不將她推進大臥室,并且替她跟她姐關上房門。
之后孟響也到洛洛房間去睡,我合衣躺在床上,心頭思潮起伏,很久很久,才慢慢入睡。
一驚清醒,我感覺陽臺玻璃門外已經放亮,而“吱呀”的鑰匙開門聲,令我想要坐起身來,但有個念頭在我心里閃了一閃,又躺著沒動。
既然是用鑰匙開門,那肯定是柏思強回來了。
至于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我想他肯定是進到山里,發現余蓮蓮已經沒救,傷心憤怒之余連夜出山。
如果是真正的柏思強,自然不可能在山里趕夜路,但廖黑虎卻是在山里長大,對那片大山極其熟悉,從他誘騙我跌落進那條狹窄的草溝,已經可見一斑。
所以我躺著不動,要看看柏思強、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廖黑虎在看到我之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我聽見房門打開,又輕輕關上。
而進門的腳步聲,卻停在了門口。
玻璃門上的遮光簾是拉上的,所以屋里的光線并不明亮,但進來的這個人既然沒有馬上打亮日光燈,那肯定是一眼瞧見,沙發上躺的有人。
我能感覺到有兩道眼光在我臉上尋脧來去,之后很輕很輕的腳步聲,慢慢向我靠近過來。
我渾身神經都極度緊張,我怕他萬一手上有匕首之類,那我躺在沙發上,可是難擋難躲。
幸好我懷里抱著一個抱枕,我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要動彈,只是雙手攥緊了抱枕。
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仍舊保持不動,直到最后兩步突然又急又重,我立刻意識到,他是真的撲上來了。
所以我毫不猶豫,雙手抓著抱枕,向著身體上方推了出去。
“撲”的一聲響,我感覺到有利器刺進了抱枕。
同一時間,我在沙發上曲腰轉腿,重重踢在撲上來的那人左胯。
那人被踢得向左一個踉蹌,我趁此機會一個翻滾下了沙發,一手仍舊拿著被刺破的抱枕,半蹲在地上盯視著那人。
那人正是柏思強——或者準確點說,是柏思強的外形,廖黑虎的靈魂。
他手上抓著一柄鋒利的匕首,兩眼噴射出仇恨的火焰,明明我已經起身,他仍舊一聲不出,手執匕首再次向我撲擊上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