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仍舊滿是黑影,我無法辨認剛剛想要殺死高凌凱的是哪一個,反而驚詫地發(fā)現(xiàn),本來鋪滿小院的黑影,正擠擠涌涌向著左側靠著神殿的那扇房門涌入。
這些黑影相互疊加,每疊加一層,顏色就更深一些,形成一種立體的錯覺。
可它們終究并非立體,縱然此刻房門緊閉,它們還是毫無阻礙地順著門縫門底擠涌進去。
沒多大功夫,小院地上就干干凈凈,只剩下正常的、顏色沒有那么深的房屋的影子,還籠罩著整座小院。
“這簡直……像是做夢一樣!”站在我身側的高凌凱小聲說。
我也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禁不住抬頭向著天空一望,看見天空中有一朵淡淡的白云。太陽雖已落山,但余暉反射上天,仍舊給這朵白云,鑲上了一抹紅紅的光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想走去緊閉著的那扇房門,看看里邊到底會是什么情形,為什么所有黑影都涌進那間房屋,卻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個老人從門里走了出來。
那人明顯是個和尚,他身穿著灰色僧袍,頭頂光禿,頷下卻留著一縷枯焦發(fā)灰的胡須。
一臉的皺紋,看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年輕,緊隨在老人身后,雙手伸前扶著那老人,兩只眼睛卻充滿戒備看著我跟高凌凱。
他同樣頭頂光禿,穿著一身灰色僧袍,皮膚黝黑,眼窩深陷,一看就是f國土著人。
或許是這兩個和尚一個年老一個年幼,我總覺得他們不像是邪惡之人。
我甚至猜測,那滿地的黑影都沒有向我發(fā)起攻擊,說不定正是因為這一老一少兩個和尚心懷慈悲。
所以我趕忙向著兩人躬一躬腰,用英語說道“請問兩位師傅,剛剛那些數(shù)不清的黑影,是兩位豢養(yǎng)的么?”
用“豢養(yǎng)”跟“黑影”相聯(lián)系,連我自己都感覺怪怪的。
可是那些黑影確確實實是活的,而且確確實實涌進了這一老一少走出來的房間。
除了“豢養(yǎng)”這個詞,我想不出還能有其他什么詞匯,能夠形容這一老一少跟黑影之間的關系。
我看見小和尚一臉茫然,明顯是聽不懂英語,只能轉(zhuǎn)頭看著老和尚。
那老和尚則瞇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同樣顯出迷惘之色,張開口來吱吱呀
呀說了兩句話。
那應該是f國的某一種土著語言,我聽不懂,翻譯機也翻譯不出。
高凌凱說道“你跟他們這么禮貌干嗎?剛剛可是有個黑影差點要把我弄死!”
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滿地的黑影都跟我相安無事,偏偏有一個黑影卻想殺害高凌凱,難道這些黑影也跟人類一樣,大部分心懷良善,只有一個兩個會邪惡到想要殺人?
我為我這荒唐揣測感覺好笑。
但我想意圖殺害高凌凱的那個黑影既然自動脫離,想必已經(jīng)跟著剛剛那些黑影都涌進了這間房屋。
而此刻天將黑定,這些黑影應該都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將我跟高凌凱怎樣。
所以我讓高凌凱看住這一老一少兩個和尚,我去其他房間搜搜,看這廟里還有沒有其他人。
“要不你看著他們,我去搜吧!”高凌凱立刻說。
我稍微一想便搖頭。
高凌凱性情粗放,做起事來大大咧咧,我怕他在搜索的過程中,不僅會放過重要線索,說不定還會中人埋伏。
當然這種話我不會在此刻說出口來,只是交代高凌凱小心謹慎,一旦發(fā)覺不對,要立刻高聲呼喊。
之后我才進去后院那幾間房仔細察看。
右側兩間房果然比較寬敞,挨著神殿的這一間看來是和尚們講經(jīng)修課的地方,里邊空空蕩蕩,只放了幾個圓圓的蒲團。
另外一間是廚房,廚房里擺著些野干菜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