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歌……我可能撐不住了……過了這座橋左拐大概走上個百米有戶人家……”
荒蕪強撐著說完這句話,便再也無力強撐,虛弱地靠在了姜芷歌的肩膀之上。
“荒蕪?荒蕪!喂!?喂!”
姜芷歌上下左右來來回回拍打了荒蕪好幾下,見他一臉反應都沒有,死了的心都有地癱坐在了地上,長望著斷橋左拐的百米處,一聲嘆息。
算了,他不仁,我不能見死不救吧?
“無心?無心!無心……?”
姜芷歌想起來,葉笙笳臨走的時候不是給她安排了一個暗衛嗎?怎么從發生狀況到現在,這人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果然,葉笙笳不靠譜,手下的人,也是一個比一個會偷懶。
姜芷歌看了一眼已經昏過去了荒蕪,鼓了鼓勇氣,蹲下!拉過他的身子!起身!走!
她姜芷歌就不信了,穿越這種事她都干成了,背個男人算什么!
算!什!么!
“呔!”
姜芷歌起身,抖了幾下腿,腳步艱難地向前挪了幾步,朝著荒蕪說的方向望了望,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姑且信你一次。要是錯了,就別我把你扔在這兒了。”
朝陽的光芒灑在了漫漫的長路上,不遠處的盡頭處,傳來了三兩聲的公雞啼命聲,劃破了這片不寧靜的夜,宣告著破曉的來臨。
在經歷了無數次想要把荒蕪扔在半路從此生死不顧的想法,又惡狠狠地將他的身子往上一抬咬咬牙想想她姜芷歌可不是那種人后,她終于將已經半廢了一只手,耷拉著掛在了一把銅制的圓環把手之上。
大口喘氣之后,姜芷歌有氣無力地叩擊著銅環,試圖讓院子內的人能夠聽到,身子卻已經是支撐不住地往下一滑,直接癱坐在了門邊上,絕望而累癱地咕囔著“我已經仁至義盡摸著我的良心把你送到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荒蕪要是就這么掛了,做鬼可千萬不能找我。”
院子的木質門在此時“吱呀——”一聲被一雙稚嫩的小手輕輕拉開,探出了一個圓頭圓腦粉嘟嘟的小腦袋,認真而天真地瞧了一眼姜芷歌,見荒蕪一身的血,嚇得“哇——”的一聲“砰——”的一下又重重合上了門!
剛見有人開門欣喜不已的姜芷歌起身想要帶著荒蕪進去之時,卻被這小男孩吃了個閉門羹,只好一臉僵著笑的將那個還沒有說出口的“嗨——”給咽了回去。
接著姜芷歌便聽到小男孩鬼哭狼嚎的聲音在院子里奶聲奶聲地邊跑邊喊著——“娘親!娘親!快來!快來!我們家門口來了個死人!渾身是血的死人!”
姜芷歌抽搐著嘴角的神經看了一眼荒蕪,幽幽地感慨著嘆息了一聲道“唔……孩子,你的眼光……可能有點差……”
好好的一個五洲之主,成了一個稚童口中的死人,大概荒蕪就算真的是死了,也會死不瞑目吧……
“固兒休要胡說,哪里有我師靈玎門口躺死人的道理?快帶為娘去瞧瞧,那人到底傷得怎么樣了?”
屋內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埋怨,似乎一路向門口走來了。
姜芷歌一聽這話,趕忙擠出了幾滴眼淚,作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恨不得倒插個蘆葦等著女子開門讓她行行好收留自己。
門“哐當——”一聲被女子大力地拉開,震得門上的塵土都簌簌落了幾堆,嗆得原本打算哭一場的姜芷歌張著嘴吃了一口的塵土灰頭土臉地站在了女子面前,像個招財貓一般地搖晃著說,勉強打了個招呼——“嗨——”
師靈玎一身粉色衣著,發髻隨意地盤起,以一根梅枝條就這么輕穿而過,腰際間不知為何掛滿了五顏六色的錦帶,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子濃厚的藥味!
她的年紀看上去估摸著絕對不會超過荒蕪的歲數,卻不知為何,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