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她給我上藥的笨拙,怎會,如此像極了以前的你……?
荒蕪的濃眉緊皺,心思已經(jīng)完不在了他的傷口之處,而是,隨著姜芷歌指尖的冰涼劃過之處,他的心中便有熟悉而異樣的感覺,令他一時間,難以分辨。
紅燭被殘風溫柔拂過,晃動著白帷帳中二人的倒影,空氣,也被二人的體溫柔和暖過,被輕推而開,緩緩,蕩起,漣漪。
姜芷歌的呼吸,輕微細柔,帶上了些許的溫暖,和這空氣里梅花的清香,還有絲絲涼涼,不經(jīng)意間,便抵達了荒蕪著的后背傷口之上。
像被貓爪子撓過的微癢——令荒蕪竭力想克制拒絕的感覺。
“還疼嗎?”
姜芷歌卻完沒有注意到荒蕪周身的僵硬,還有十分的不自然。
她只是以為,也許是她弄疼了他,所以,他才長時間地閉口不言。
殊不知,他所受的“痛苦”并非她所理解的。
不諳此事的姜芷歌想要試圖替荒蕪減輕些“痛苦”,于是紅燭光中,她身子稍稍前傾,將唇瓣靠近了荒蕪的傷口之處,深吸一口氣,睜大了眼睛,十分認真地輕輕向其后背吹去。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她的身子靠得荒蕪很近,以至于屬于她的溫度如同一道春風一般裹住了荒蕪的后背,一陣一陣隨著空氣的漣漪朝著荒蕪席卷而來,摧殘著荒蕪僅剩的一點點理智。
已經(jīng)是荒蕪的底線。
荒蕪終于抬手,猛地一把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不由分手的一個翻轉,便將姜芷歌整個人由后向前地攬入了自己的懷中,驚得帷帳忽明忽暗地一陣波瀾!
姜芷歌一聲低低的驚呼,受驚地睜大了眼睛朝著荒蕪望去!
卻望見荒蕪早已迷離的神色,正絲毫沒有轉移地凝視著她!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見到她如同小貓一樣的蜷縮的姿態(tài),不由自主地輕嘆一聲——
“姜芷歌,你到底,是誰……?”
“我……”
還未等姜芷歌徹底說完,她便覺得他的唇瓣如同梨花一般地落下,如同潔白無瑕的云彩一般點在了她的唇瓣之間,似流水穿越過了疊巒疊嶂跌宕起伏后的洶涌澎湃,又似冰山雪化后的甘涼!
他竟然用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語!
姜芷歌于那一瞬間驚呆!
她怎敢相信,平日里高冷如冰山的荒蕪,竟然在此刻如同迷了心智一般地紆尊降貴地主動親吻了她!
而荒蕪,則微微閉眼,輕柔地從她唇瓣之間游離而過,顯得疏離卻又極力想要親近,明明十分愿意卻又不斷在抽離!
連姜芷歌如此笨拙之人,都感覺得到——他,在竭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感情。
他不肯,也不允許自己,放肆地,去吻她。
梅花芬香,焚香裊裊穿帳而過,帶著窗外的清幽香氣縈繞在這個朦朧的帷帳之中,被風拂過紅燭的光芒,微微晃動,照耀著二人的身影,交疊重合在了一處。
于此時,卻有急促而輕微的腳步聲在長廊的盡頭朝著這個方向著急著前來。
姜芷歌只覺自己的面頰之上在火辣辣地燒著,她有些不自然地奮力想要推開荒蕪,卻于她的手稍稍用力的那一瞬間,卻被荒蕪大力反壓了回去!
她只聽道他呼吸濃厚而急促地在她耳畔絕望而又渴求地說道“姜芷歌,我好像,對你,動了心?!?
姜芷歌,我,好像,對你,動了心。
這句似下了很大決心的話語一下子便在姜芷歌的耳畔似生了根一般地回蕩,直到在絕地的塵埃中開出了希望的花,毀滅了所有荒蕪應該有的理智!
他的吻如同落雨一般地落在她的唇瓣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耳際,蔓延而下,在她的脖頸。他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感受著久違了一百年的溫度,竟是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