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微微傾斜,已是下午時分,荒蕪和姜芷歌擁抱的身影在青石街上被暖暖地拖長,盡頭處,站著葉笙笳。
他的眼里,顯然已經吃味了。
但,他卻沒有上前一步,只是遠遠地看著,任姜芷歌處理著自己的感情。
一旁的遲暮見到了這一幕,微聳著肘,輕輕推了一下葉笙笳,笑著說道“眼見你的女人都到別人的懷抱了,你不難過嗎?”
“這滋味,你不是比我清楚嗎?”
葉笙笳瞥了遲暮一眼,不爽地說道。
“哈!怎么扯到我身上來了。”
遲暮心虛一笑,轉身便要離開,卻聽到葉笙笳緩緩說道“遲暮,別人或許看不懂你的心思,但,你我兄弟一場,我豈會看不出?若真的喜歡芷歌,大可以大方競爭,不必顧及我。”
遲暮的身影在日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微微一頓,唇角旁有一抹笑意生,他緩緩回頭,看了葉笙笳一眼,笑著說道“果真千方百計都瞞不過你。可惜啊,芷歌心不屬我,我遠遠地做一個她的朋友,倒也不錯。”
遲暮釋然一笑,轉身瀟灑離去。
他的背影,那么地瀟灑,一如他的性子,從深山酒里來,不染塵埃,亦獨得怡然自樂。
“遲暮……”
葉笙笳望著他遠去的方向,輕嘆一聲。
他既羨慕遲暮的萬般看穿,卻也知道,一旦最后的最后,也許,最看不開的人,亦是遲暮。
既然這是他的選擇,那么,他也無法去改變什么。
正如他而言,遠遠地,做姜芷歌的朋友,也許,他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將心底的一壇新酒埋下,等到深雪的季節,挖出,獨自一人以酒敬明月,了今生未了之事,念今生不得之人。
而他,葉笙笳,執著得近乎一個狂野的猛獸,對于他所愛的人,始終做不到遲暮這般的灑脫。他能做的,只能是理解她的一舉一動,尊重她的內心想法,然后,將她攬入懷中,不允許她再靠近其他男人一步。
所以,他明知荒蕪愛著姜芷歌,但他卻希望自己不是束縛著她,而是心甘情愿地在兩個人之間,毫不猶豫地仍然選擇他葉笙笳。
所以,姜芷歌,若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葉笙笳一定會死皮賴臉地粘著你,后悔今日不往前踏一步的選擇,你懂嗎?
葉笙笳遙望著姜芷歌的身影,丹鳳眼尾的醋味已經滿溢而出,而他,卻始終克制著自己,沒有再上前一步。
大概,這便是他給她的溫柔,連自己的真實感覺,都可以克制的,溫柔。
“荒蕪哥哥!你怎么了!我遠在天火之域便聞到了你血的味道!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傷了你!”
半空之中,傳來一名清脆的女子的嬌喝聲!
人未至聲先到。
姜芷歌驚詫抬頭,卻見荒蕪的雙眸間緊皺起,看上去一副十分頭疼的模樣。
在眾人的驚詫之中,一位妙齡少女憑空而降,如一朵盛放嬌艷的芍藥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只見她一身緊致水粉色繡花金絲勾邊雪白襖加身,于頎長嫩白的脖頸處一朵碩大的勾邊嫩色芍藥花夭夭灼灼盛開,細細的柳腰亦以一條緊致楠絲金花繡邊緩緩勾勒,襯得她本就嬌小的身材凹凸有致,酥挺的胸脯呼之欲出!
往上再看去,櫻桃般粉嫩的小嘴驕傲地向上揚去,卻又帶上了幾分大小姐般的調皮,令人一眼生歡喜。她的鼻梁微微高聳,以天生優越的姿態宣布著她與生俱來的美麗。柳眉之下是清澈又傲嬌的一雙美眸,盈盈一怒間,竟也是滿目的嬌嗔之意!
她顯然已經習慣了眾人矚目的目光,一路疾速落下,絲毫沒有顧忌到周圍那么多男子仰慕的目光,而是徑直便走向了荒蕪的身旁,走到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