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都皇宮的屋檐一角,視角恰好對著太極殿,能將殿內(nèi)的情景盡攬于眼中。
正是于這樣的屋檐之上,一道清麗的身影蹲下,直到遲暮走出殿門的那一刻才緩緩站起,唇邊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輕聲說道“還真讓她辦到了。不愧是我調(diào)教出來最優(yōu)秀的人?!?
說罷,她一個輕掠飛過另一個屋檐,消失在了錯綜繁雜的宮殿深處。
殿外,是董憶兒追在遲暮身后的身影,氣喘吁吁地嬌聲喊著“遲暮少爺,你等等我,我,我,我走不動了?!?
“走不動了就別跟了。你還是自行找處地方去了吧。我是不會讓你跟著我的?!?
遲暮見董憶兒追著確實有點累,心中略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她是遲緩歸調(diào)教出來的人,還是毅然決然地回答道。
“憶兒保證不做傷害少爺?shù)氖?!憶兒發(fā)誓!若憶兒哪天做了,便下地獄!”
董憶兒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以五指指天,認真無比地發(fā)著毒誓!
“董憶兒,你若執(zhí)意要跟著我,就離我十尺之外。你若是被追殺,或者出什么問題,我都不管你。但若你靠近我十尺之內(nèi),我便有可能殺了你。你明白嗎?”
遲暮猶豫了一下,見她確有幾分真情實意,便含糊其辭地算是默許了這件事。
“憶兒明白!”
董憶兒一下子站起,興奮不已地上前便要去拉遲暮的手,卻被他一瞪,給嚇得悻悻退了回去。
身后不遠處,姜芷歌雙手交叉于胸前,恨鐵不成鋼地自言自語道“這姑娘模樣生得不錯,什么都挺好的,怎么這遲暮跟防賊一樣的?”
“看你這樣子,你是要撮合這兩人?”
葉笙笳在她身后,有些好笑地試探著問道。
“這遲暮是個榆木腦袋,估計這事兒,八成還是得靠董憶兒主動獻身才能解決。”
姜芷歌單手托腮,甚為思慮地說道。
“我看這腦袋是榆木的,可能不止是遲暮一個?!?
葉笙笳單手執(zhí)杯,以附耳側(cè)身的姿態(tài)湊近了姜芷歌,略帶三分笑意地說道。
“你瞎說八道著什么。對了,我們就這么走出來,招呼都沒有打一聲,會不會不太好?”
姜芷歌一把將緊挨著自己的葉笙笳給反推了回去,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放心。那些首領(lǐng)們本就是一盤散沙,天狼以絕對的兵力,怎么可能搞不定他們。你該擔(dān)心的是,如何準備跟我回天金之城,一路要怎樣慰勞為夫的事。”
葉笙笳百般無恥地將手搭在姜芷歌的肩上,瞇著好看的丹鳳眼對著姜芷歌的耳旁輕柔地吹著風(fēng)。
“卑鄙!無恥!下流!幾時我是你夫人了?叫你占我便宜!”
姜芷歌一拳便毫不客氣地打在了葉笙笳的后背之上,引得他一聲悶哼!
“你這女人,怎么下手,這般狠……”
葉笙笳假裝一副要暈倒的模樣,面目扭曲得很是到位。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哼!”
姜芷歌一眼便看出來他是假裝的,得意地拍了拍手,翻了個朝天的白眼后便揚長而去!
“我葉笙笳怎么還多行不義了……話說,這丫頭,下手還真心狠?!?
葉笙笳揉了揉痛處,心有不甘地望著姜芷歌離去的身影說道。
正當(dāng)他回身要回大殿之時,卻聽到一聲稟報——
“啟稟陛下,此女,有蹊蹺?!?
來人一身便裝,是個清秀漢子,乃是葉笙笳的貼身暗衛(wèi)——何簫。
“哦?你說董憶兒?”
葉笙笳微微瞇起了眼,緩緩問道。
“是。她的身份是遲緩歸最得力的手下,此番化作刺客前來,兵行險著,很有可能是另有所圖?!?
何簫向來做事嚴謹又有效率,只是話少,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