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歌看著這樣隱忍著小脾氣又不發作的葉笙笳,著實覺得有些好笑。
她忍住了笑,上前一步,扯過了他嘴里的狗尾巴草,嗔怪著說道“你屬羊的啊?成天吃草。”
“走吧。再不走,只怕連草都沒的吃了。”
葉笙笳掃了一眼站在窗邊望著姜芷歌的七遠的身影,有些不爽地說道。
“你覺得,這一戰,七遠會輸?”
姜芷歌側頭,認真地問著葉笙笳。
“不管誰贏誰輸,都會有人死去,有血流成河。這,本就是殺戮原本的面貌,不是嗎?”
葉笙笳回頭,認真地凝望著姜芷歌,深深地說道。
“這便,也是天下。是嗎?”
姜芷歌皺眉,輕聲問道。
“很難說。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有了,自然會引起爭奪,殺戮隨之而來。而無論今日這一戰,是誰成誰敗,都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至于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又有多少人,會在乎。”
葉笙笳神色黯然,緩緩轉身,拉過了姜芷歌的手,輕聲說道“走吧。你已經盡到了你的所能。若還不放心,這幾日,我們留在瀛洲靜觀其變便是。”
“我聽何簫捎信來說,你已經召集地蛇之府的人前來瀛洲助七遠一臂之力?”
姜芷歌昂著頭,迎著光,問著葉笙笳。
“呵。這個何簫,什么都好。就是話太多。瀛洲就算他七遠本領再大,遲早也還是死城一座。畢竟,實力懸殊在那。而能反敗為勝的,只有從外部攻破。”
葉笙笳無奈一笑,摸著姜芷歌的頭說道。
“所以,天金之城的將士,也在來的征途之中是嗎?”
姜芷歌輕聲問道。
“不止如此。天狼和田薰兒還有封玥的天土之原,也在此次的征途之中。這已經不是瀛洲和齊洲之間的事情了。因為黎宗縱橫了齊洲的域水、北疆、西蜀三地,而瀛洲又與五洲接壤,就算荒蕪不想管這件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葉笙笳一笑,緩步朝前走去。
可他剛毅的面容之上,卻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從來,殺戮,便不是他葉笙笳的選擇。
可是,從來,他都被逼無奈,沒得選擇。
“葉笙笳,這一戰,若是魚死網破,你還會堅持嗎?”
姜芷歌低沉地問道。
“魚死網破,也要堅持。因為,勝利的一方,才有絕對的話語權,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百姓。才能守得百年的安寧。”
“這便是,以戰止戰。”
葉笙笳無奈一笑,輕聲說道。
他的身前,黑夜茫茫,沒有前路。
他的身后,血路漫漫,不問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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