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君澤一句話提醒,韓敘才發覺自己剛才著急忙慌的跑回來,跑的過急氣喘吁吁,連汗都都冒了出來。
再被花園里的寒風吹干了汗珠,可額頭的劉海還黏在腦門上,南君澤一眼就看出來了。
“剛才倒水喝,流到手上,拿手擦了下臉弄濕的。”
這里理由很拙劣,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幸好南君澤也太過在意這個問題,溫言道“那就找條毛巾擦干點,天氣冷,別著涼了。”
他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不自然。
剛才在別墅區廣場上,羅藍說的那些事,明明他都聽了進去,此刻為什么絕口不提?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韓敘琢磨不透,但如果這件事他不先開口問,她是沒有理由自己去不打自招的。
既然他不問,韓敘也只好裝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她有一種預感,南君澤心里裝著這么多事,遲早是有一天會跟她攤牌的,現在他不說,可能是想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公司里,不想家里的瑣碎擾了他的神經。
如此,她也唯有到那一天去再見機行事。
十號,是宋潯口中宋氏股東會的前一天,本應該是全家上下如臨大敵的宋家別墅里,一反常態充滿洋洋喜氣。
因為今天在這棟花園別墅里,要舉行盛大的私人晚宴。
從早上開始,南君澤哪都沒去,就呆在家里不停地接聽電話。
宋清云帶著老趙,則指揮著一群傭人在后面布置花園。
韓敘不知道自己能幫忙做些什么,但也總不能全家都在忙碌的腳不停歇之時,她去躲在房間里偷懶。
所以她只能跟在宋清云身邊,跑前跑后。
許久沒來騷擾的老媽李心秀突然給她來了電話,跟她聊了幾句后,說到管家劉有福,滿是惋惜地說“老劉這兩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跟你爸爸提了幾次說要辭職回老家養老,
你爸爸是跟他一起共度難關過來的,答應吧,心里總覺得過意不去,不答應吧,老劉口口聲聲自己老了,干不動了,說什么也要走,你爸爸總不能不讓他告老還鄉,現在那兩個老頭還在樓下嘀嘀咕咕呢!”
“您是在說福叔?”韓敘躲在廚房后面差點驚呼出來,忙捏著嗓子問“他打算什么時候走?”
要是李心秀不提起這個劉有福,韓敘還差點忘記了。
前兩天在大街上,正好撞見安雅喊來她的“金主”,結果一看竟然是劉有福,那老家伙當場就溜了,連韓敘這個大小姐都沒打聲招呼。
在那之后,韓敘也沒空回韓家,壓根就沒想起來這件事。
如今劉有福突然說要回家養老,多半是因為被她給撞見之后,覺得沒臉呆在韓家才想走人。
就劉有福的年紀,老婆又在外省天遠地遠的老家,在羊城勾搭個女人解決生理需求,雖然在道德上遭人不恥,但話又說回來,他養不養二奶,根本就與韓敘無關。
尷尬就尷尬在韓敘是韓家大小姐,劉有福是韓家的管家,覺得被撞見了難堪想走人,也在情理之中。
可這就為難了她的老爹韓柏楊,兩個老頭從一無所有到風光無限,再經歷之前韓氏資金鏈斷裂的坎坷,到現在,韓家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還沒有完全恢復往日榮光呢,劉有福就說要走。
于情于理上,韓柏楊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答應了,如今韓氏財力有限,可能給不了劉有福多少退休金,韓柏楊會覺得虧欠了老友。
要是不答應他,人都說自己老了干不動了,難道還能勉強把一個老邁體力不濟的人留著?
在韓柏楊的心里,只會覺得自己這是在強迫劉有福在韓家當牛做馬。
韓敘倒是怪自己疏忽了,她這個韓家大小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