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看著那照片,心想哪里是一個模子,根本就是一臺復(fù)印機,基因太強大,只是那女孩繼承的都是缺點。
表嬸不停地滑動著手機,翻出她家女兒各式各樣的照片出來給韓敘看。
滑到一張兩人合照的時候,表嬸更是笑的合不攏嘴“您看您看,這父女倆,是不是一模一樣?”
照片上是那個女孩和一個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父女倆,中年男人大大的腦袋頂著地中海,同樣的雞賊眼蒜頭鼻,還有一對十分招搖的招風(fēng)耳。
韓敘強壓著想笑的沖動,臉上可是一點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長相畢竟是天生的,誰也不愿意長成那樣,去嘲笑人家長得丑,這么不道德的事,她做不出來。
因為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韓敘連忙把自己關(guān)進了廁所內(nèi)。
來都來了,內(nèi)不內(nèi)急的也象征性地上一上。
蹲坑的時候,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剛才表嬸手機里那個表叔的照片,她覺得十分眼熟。
就好像是早就認識這個人一樣,她分明是今天頭一回從表嬸這里看過表叔的相貌。
心想著可能會是某些長相相似的人也說不定,可她越是在腦子里想,越是覺得熟悉。
真是奇怪了!
隔壁的那個廁所就是表嬸,就蹲坑這點工夫,她也在隔壁滿嘴嘰里呱啦地夸著自己老公和女兒。
韓敘插了個空隙隨口問“嬸嬸,表叔來過宋家嗎?”
表嬸隔著墻拔高了嗓門,生怕韓敘聽不見似的“以前時常來的,后來女兒要出國留學(xué),他就索性跟著出國開公司,權(quán)當(dāng)是陪讀,說是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當(dāng)時我還不同意來著,那父女倆都去了國外,我一個文盲連個英文都聽不懂,去了不得當(dāng)個聾啞人?還是算了,我寧愿一個人留在國內(nèi)還舒服些,二少奶奶您說對吧?”
“對!那是自然!表叔上一次來宋家的時候,是什么時間啊?我不知道有沒有怠慢了表叔呢!”
“啊哈哈,二少奶奶言重了,我家那老頭上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一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才剛過完年呢,是跟宋董在搞什么生意才來的,現(xiàn)在又快過年了,您說時間過得多快?眨眼又一年就要過完了!”
“哦,難怪我沒見著表叔,那時候我還沒有嫁進宋家呢呵呵!”
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在校大學(xué)生,壓根也不知道宋家在哪里,南君澤又是誰。
而那位表叔,她能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她不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總之就是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表嬸這么說過之后,韓敘不僅沒有打消疑慮,眼熟表叔的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話一拉開,表嬸就又開始滔滔不絕。
“以前我娘家挺窮的,嫁給君澤他山河叔的時候吧,也是家徒四壁的主,那些年我們兩口子沒少受人白眼,幸好他爭氣,跟著山岳哥做事,生活才好了點;
可惜啊,山岳哥早早地去了,我們一家老小的就指著宋董嫂子接濟,嫂子對咱南家那是毫不含糊,從不曾虧待過咱,以前欺負過我們南家的人,再也不敢看低咱南家。”
表嬸自我感覺越聊越投契,從一開始稱二少爺,如今已經(jīng)改稱君澤,就好像越聊就能關(guān)系越親一樣。
韓敘靜靜地聽著,心底忽然沒了取笑表嬸的念頭,那種落魄之時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她韓家也嘗過,的確不好受。
心里同情著表嬸,韓敘不知為何突來一股惡心,才剛從廁所出到外面的洗手臺,那股惡心就已經(jīng)壓制不住,“哇啦哇啦”地吐在了洗手盆里。
表嬸解決完從隔壁廁所出來,看見韓敘吐的昏天黑地已經(jīng)趴在水龍頭上,急喊“二少奶奶?怎么了?”
韓敘已經(jīng)吐的說不出話,只能搖搖頭。
表嬸連忙過來幫忙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