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走了過去,熟練地從柜子里拿出一只酒杯,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不去碰他的杯,也自斟自飲起來。
一口咽下去,喉嚨和胃部火辣火辣的,韓敘嗆咳不止,立刻就憋紅了臉。
本想來個酒后相互訴衷腸的,這下好了,樣子那么糗,果真引來他的不滿。
“不會喝就別喝!”宋潯從冰柜里拿出一瓶果汁,十分不悅地丟過去。
韓敘喝了好大幾口,才堪堪緩和下來,嗓子才能勉強(qiáng)發(fā)音“謝謝啊!”
“別來煩我!”大概是被她攪擾了興致,宋潯連酒都不喝了,徑直走進(jìn)了書閣,一個人專注地翻著那滿滿幾面墻的收藏品。
還沒開始幫忙呢,就被下了逐客令,韓敘頓覺渾身無力,對于宋潯這樣的男人,她根本無計可施。
想起自己以前剛認(rèn)識他那會兒,總想逃離他的手掌心,如今是削尖腦袋連鉆都鉆不回去。
真是恨不能回到從前。
如今被人驅(qū)趕,她要是繼續(xù)在這里死纏爛打,別說她沒有那么大臉,就是有,也纏不動。
他的說別煩他,那就真是不能煩他。
要是不走,指不定一會兒走掉的就是他。
今天從早上到現(xiàn)在,嘆了第幾回的氣,韓敘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如今依然只能在心里嘆著走出了房間。
看著這條寬敞的三樓走廊,莫名的有種想淚奔的沖動。
多少次,她被迫要走這條走廊,要讓白季巖用身體當(dāng)盾牌打掩護(hù),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二樓到三樓,進(jìn)到某人的房間里,被他捉弄一番。
一想到那些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是為了南君澤,韓敘就又氣憤的恨不能跟過去的回憶一刀切兩斷。
懷著復(fù)雜的心思,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下了樓。
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沒有人適合跟她說話。
腳步不由自主地出了大門,在花園前庭里開走了她的跑車。
她不知道,三樓的陽臺上,宋潯目送她的跑車消失在視線里,心里在啃咬著她。
罵她這個蠢女人,以前脾氣倔的九頭牛都拉不動,現(xiàn)在怎么就那么自覺了?
說別煩他,她就真自動消失。
以前那些死纏爛打的蠻力勁哪去了?
果真是為了李天湖,才來說軟話的,如今見事情無望,就跑的飛快了嗎?
哼!
韓敘開著跑車出了大街,刻意放慢了車速。
想看看某人會不會改變主意,讓白季巖追出來告訴她,李天湖可以不用送去扎倫的破島。
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側(cè)出去,從外后視鏡里觀察著車后的狀況。
然而車子走出了老遠(yuǎn),別墅區(qū)大門已經(jīng)看不見了,也不見有誰來喊她一聲。
看樣子,宋潯是鐵了心不肯放李天湖了。
宋潯這樣的態(tài)度,韓敘當(dāng)然知道是自己嘴不夠甜,才沒能把他哄高興。
換做是自己和他的事,她也就順其自然了。
可如今是韓二的事,迫在眉睫,容不得她慢慢去等。
她決定回家去找李心秀,跟老媽學(xué)習(xí)怎么把男人哄到暈頭轉(zhuǎn)向。
心里有了計較,立刻加快了車速往臨江韓家別墅趕。
到了花園里,看見老爹和韓二的車子都在,才醒起來今天是星期六,難怪宋潯也會這么閑,跑去宋家別墅里喝酒。
“敘?你一大早就出去現(xiàn)在才回來,是干嘛去了?”
客廳的空地上鋪了一張大大的毛毯,李心秀抱著丟丟在上面玩耍,老爹拿了張矮腳凳坐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不時往丟丟趴著的地方扔一顆小綿球。
自從知道宋清云得了急病死在醫(yī)院,韓柏楊面上還看不出什么,李心秀似乎一夜之間就年輕了十歲,整個人容光煥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