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韓敘緊緊攀著脖子不得松開,眼前這張稚氣未脫的小臉,憔悴到一雙大眼都沒有了神采。
宋潯斜了眼前頭駕車的觀眾任祁峰,想要硬著心腸斥她的話,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局促的一聲“害不害臊”
韓敘心中一動,他那顆比石頭還冷硬的心,總算是肯說句軟話了。
這么一句軟話在她聽來,卻是這些日子聽到最好聽的一句。
以往跟他在一塊的時(shí)候,身邊不是白季巖就是鸚鵡,又或者是別的什么閑雜人等圍觀。
前頭開車的任祁峰充其量是一個(gè)不敢圍觀的觀眾,害臊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她也索性就順毛捋,堅(jiān)決不能去逆他的鱗。
韓敘仿佛是經(jīng)他提醒的想起來要害臊,“羞愧”的小臉硬生生憋出了點(diǎn)血色,像是忽然才發(fā)覺自己沒臉見人,鉆進(jìn)他的胸膛里,死都不把臉拔出來。
她貪婪地呼吸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仿佛一劑悠長的夏日晨陽帶來的氧氣,似有如無地在她的呼吸間游走,淡而清凜。
大手覆上了韓敘的后腦勺,溫暖而安寧,她終于感覺到他的回應(yīng)了。
埋在他胸膛的小臉不由自主地?zé)釡I泉涌,他許久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撫著她的后腦勺,像摸著小寵物一樣,不舍得放下。
“宋董,現(xiàn)在回哪里”
今天宋潯好不容易沒有推開她,韓敘貼在宋潯的胸膛里無聲無息地喜極而泣,前頭的任祁峰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剛剛醞釀出來的氛圍瞬間被打破了。
“回宋氏”宋潯低頭看了眼還鉆在自己身上的韓敘,改口說“先回韓家吧。”
“好的?!比纹罘逍Σ[瞇地從內(nèi)視鏡里看過后座,這個(gè)觀眾也是挺能忍的,吃了一嘴的狗糧,到了岔路口才不得已說了一句話。
韓敘把頭從他的懷里拔出來,想說她現(xiàn)在不想回韓家,想跟著他。
他工作,她守著,他休息,她陪著,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剛一動嘴想說話,宋潯垂眸下來故作冷漠地說“不好好在家?guī)遗畠?,天天在外面到處跑,成什么樣子?
“我天天在外面跑”韓敘頓覺冤枉,他的那些保鏢,在韓家外面都蹲了多久了,她連家門都出不去。
要不是有事,任祁峰私下放了她出門,估計(jì)她到現(xiàn)在還哪都去不了。
真是個(gè)不講理的男人。
“還敢頂嘴”
“不敢”
嘴上說不敢,心里其實(shí)更不敢,好不容易才能跟他說上幾句話,再頂撞他幾句,估計(jì)又該惱了。
到了韓家別墅門外,韓敘還摟著他的胳膊不愿下車。
“我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帶好女兒,晚上我來接你們?!?
沒有距離感的柔和嗓音,從她的頭頂籠罩下來,包圍著她。
等他這句話,等了很久了。
韓敘激動不過一秒,宋潯從花園圍欄掃了眼里頭的房子,聲音微微冷了起來“李天湖還藏在韓家吧你竟然還收留她”
宋潯心中不快,恨她恨的就是這點(diǎn),對待一個(gè)背叛了她變成情敵的朋友,她竟然還能收留在家里,這是不把他當(dāng)回事
“我也不想讓她呆在我家,除了韓二,家人都想讓她走,如果你想抓她去扎倫的島上,就去抓吧。”
韓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過,不怕跟你說,韓二可能會瘋掉,我嘗試過跟韓二談,可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感情的事,于旁人而言,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心如刀絞是什么滋味,我親身嘗試過這種滋味,現(xiàn)在讓我怎么能拿著一把刀去戳自己弟弟的心。”
這話看似在說韓二,實(shí)際上,何嘗又不是在提醒宋潯,她和他不也是在感情里一蹶不振了么
那天在韓二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