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夜,隨著燈光熄滅,黑暗與寂靜同時襲來,霎時間將整個房間淹沒,只有窗口處城市深夜的霓虹光亮隨風飄入,姜淺予扭頭看了看窗簾間留下的縫隙,下意識地要起身,卻又躺了下來,道“把窗戶關上。”
她睡覺時喜歡留窗,卻必拉窗簾,林軒起身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又把窗簾拉攏,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小妮子看著他回到床上躺下,這才重新閉上眼睛,看起來真打算要睡了。
林軒翻過身靠過去,伸手將她香香軟軟的身子摟在懷里,姜淺予抬了抬上身,讓他手臂從自己身下穿過,枕著他的手臂貼在他懷中,林軒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道“要是硌著了跟我說。”
“嗯。”
姜淺予跟了一身,也伸出手臂來抱住他。
老實講,她明天還要上課,林軒一開始抱她的時候并沒有別的想法,可一挨著她的身子就根本控制不住,不過小妮子沒反應,他也就裝作正頂在她身上的那玩意跟自己沒有關系。
小妮子對睡眠環境很挑,倒不是必須絕對安靜,而是見不得光,連指示燈都不能亮,這是暑假時兩人跟爸媽一塊回老家時林軒才發現的。
窗簾拉上后,房間內黑漆漆的不見五指,不過當眼睛適應了黑暗后,依舊能夠隱約地看到一些事物。
黑暗中身體緊貼的觸感愈發清晰,光滑的小腿,柔嫩的臉頰,還有下面頂著的……壓抑的沖動并沒有因為黑暗與寂靜而平復,反而隨著時間而愈發熾盛。
林軒努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著平緩,卻難以控制種種浮想,曾經夢到過的,剛剛在這張床上發生過的,已經品嘗過的,依舊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種種場景、滋味與幻想,讓他血脈僨興五肢具張,半天睡意都沒有。
那盆水潑在床上的時候,他對兩人的關系就已經有了最徹底的決定,方才種種說是情不自禁并沒有錯,說是他刻意挑弄同樣沒有錯,大概是因為曾經的荒唐,他在姜淺予的身上終于找到了安心的感覺,卻很難講這種“安心”保留到知道她即將出國之后。
我們從小就接受唯物主義觀念,相信科學,鄙棄一切迷信,并且把它加上“封建”這種已經被時代拋棄的社會體制,然而越長大,就越信命。
林軒并不知道這個『命』字該做何解,對于是不是信命,他也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但他很清楚,隨著經歷的越來越多,思想越來越成熟,他是相信因果循環的。
假如這個『命』字往這方面解釋,他是相信的。
別人是“一個女孩對我笑我就開始考慮跟她以后的孩子的名字”,他卻是看到一個女孩漂亮就開始想象她在床上的樣子,什么樣的表情叫起來好不好聽……
沒有人教過林軒該怎么喜歡一個人什么是愛情,所以在他沒有學會反思沒有學會怎么愛一個人的時候,他只能奉行實踐出真知的道理,一遍遍地摸索,然后迷失在過程中,這不怪他,畢竟那個實踐的過程就叫做愛。
浪子回頭金不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對沒有犯過錯,為求佛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在生死間徘徊的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如果把這個宏觀問題具體化,那就是眼下這個有著十八歲干凈身體的林軒,他腦袋里面這個曾經有過不少骯臟污點的靈魂,是不是能夠配得上姜淺予?
就像是醫院醒來的時候,他并不是沒有發覺眼前的這個女孩跟自己的女朋友長得一點都不像,但他還是習慣性地伸手把她摟過來又親又摸,如果不是挨了一巴掌,哪里用等得到今天才脫她的衣服?
自己在床上而眼前的女孩不是女朋友,可以有太多解釋,比如自己喝多了記錯了,比如昨晚睡得妹子并不是女朋友而是另約的……他甚至在那個時候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