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和林義在頤城定居的時候,姜淺予還不滿九歲,新的家庭新的城市新的學校,她按照媽媽的吩咐甜甜地喊并沒有見過幾次面的那個男人叫“爸爸”,但對他的最初印象并不好,他沒有做什么讓她討厭的事情,相反地,年幼的她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在很努力地表達溫柔與善意,想要獲得自己的認可。
后來覺得那大概出于剛剛來到陌生環境后本能的戒備心理,當有人主動親近,而又沒有采取正確的方法,引起了她的排斥。
而那個她該稱為“哥哥”的小男孩,則木訥沉默地過分,讓人覺得有些懦弱,她喊哥哥他不敢應,她給她吃的他不敢接,甚至于只要她去看他,他就會像是犯錯被抓住一樣慌張地躲開目光,膽怯害羞地像是一只小白兔,哪里有半點哥哥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小淺淺自然不會想到未來的自己會被這樣一只小白兔給吃掉。
第一個帶給她溫暖,讓她覺得現在其實還不錯的人,是一個與她一般年齡,也與她一般漂亮可愛乖巧的小姑娘,在一個陽光并不明媚的午后遞給了她一塊奶糖。
從小學到初中,哪怕是報考高中的時候,她跟爸媽賭氣,去了離家更遠的外國語中學,那個逐漸長大已經不再吃奶糖的小姑娘也說服了她的爸媽,一同來到了外國語學校就讀。
后來認識了趙涵和柳霜霜,但并沒有影響到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她們依舊是彼此心里最親密的朋友。
與林軒確定關系后,因為愧疚,姜淺予有意無意地減少了主動與蔣雨晴的聯系,然而她設想過許多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卻從沒有一種情況是以兩人多年的友誼就此結束而落幕的。
更沒有想過她會想要在背后給自己一刀。
那么溫柔那么善良那么美好的她,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她腦海中閃現出這些念頭,又想是你有錯在先,是你先對不起人家,你有沒有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一下你自己的行為有多可恨有多不要臉,人家這只是以直報怨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有什么可難過的?
又聽到一聲對不起,似乎還說了些別的什么,但并沒有聽清楚,姜淺予抹掉不知道什么時候流出的眼淚,說了聲“我知道了”,然后掛斷了電話。
林軒推開房門走進來的時候,姜淺予正坐在床上發呆,臉上淚痕猶在,他被嚇了一跳,忙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來,拿了張紙巾幫她抹去臉上淚痕,柔聲問“怎么了?”
姜淺予吸了吸鼻子,伸出雙臂抱住他,把臉埋進他懷里,卻不說話,林軒也就不再問,輕輕撫弄著她光滑柔順的長發,過了好半晌,才聽她低聲道“你還記得上次微博有人說我們倆的關系嗎?”
“記得,怎么了?”
“那個人是雨晴?!?
林軒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她剛剛打電話跟我講的?!?
林軒伸手抱住姜淺予,柔聲哄慰道“好啦,別難過,她大概是知道這件事情后一時想不開,難以接受,所以做了點沖動的事情,不要想的太嚴重,再說就算真被曝光了,那也沒有什么,早晚都要面對的嘛?!?
“就算曝光沒有什么,那也不是被她曝出去啊?”
姜淺予抬起頭來,眼中噙著淚珠,朝林軒哭道“她要是覺得被騙了,可以找我算賬呀,干嘛非要這樣……“
“乖,乖,乖,別哭別哭。”
林軒趕緊幫她擦淚,同時氣憤地道“你說的沒錯!確實太過分了,枉你還一直覺得對不住她,枉我還覺得她人其實還不錯,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背后捅刀子,簡直是綠茶婊,太不要臉了!”
姜淺予吸著鼻子,淚汪汪的大眼望著他,透出些許疑惑,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變得這么激動。林軒還在義憤填膺地叫道“這種女人必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