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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他捧著一本簿子出來,翻了幾頁后頓住,念道“梅花拳掌門梅芳姑,生父姓丁,自幼隨母學藝,十八歲上……其后隱居于豫西盧氏縣東熊耳山之枯草嶺。”
丁不四和梅女俠同時站起,正要發問俠客島怎么知道地址時,宴席后面響起了一道顫抖的聲音“她是在熊耳山中!你們會不會記錯?”
這道聲音中充滿著激動以及快要溢出的仇恨。
眾人扭頭一看,只見是一個黑衣中年男子卓立洞門前,懷里還攬著一個淚容滿面的女子。
女子站也站不穩了,淚眼朦朧看向龍島主的弟子,口中呢喃著“孩兒,孩兒,我那苦命的孩兒?”
中年弟子被她那柔弱無助的目光一激,心下憫然,溫聲道“我也不知,是簿上這么寫的。”
丁不四回過神來,說道“我女兒和你們有什么關系,別來亂攀親戚。”
石清目光烔烔瞪著丁不四,清俊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咬牙切齒道“怪不得啊,原來梅芳姑是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又怎么了?”丁不四莫名其妙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女都不把人命當回事,都是心狠手辣之徒!”石清恨聲道。
丁不四立刻跳起,戟指怒喝道“石清,你行俠仗義到老子頭上來了?這是想找死么!”
剛才還軟弱無依的閔柔這時比石清還剛烈,一把推開石清,刷得拔出白劍,聲淚俱下,嬌柔的語聲一字一頓“梅芳姑搶走了我夫婦的孩兒,前輩倘若覺得我們不該找她報仇,就盡管來殺了我們夫婦!”
丁不四噎了下,他可不能在眾目睽睽中說人家報仇不對,只好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閔柔剛要脫口說出理由,猛然又住了嘴,拿眼去瞧丈夫。她心里有著顧慮,說梅芳姑搶走自己的兒子送回疑似尸體可以,但這勢必會牽扯出梅芳姑對自己丈夫因愛成恨之事,如此一來,丈夫的面子就是大大的丟了。
石清見妻子望來,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卻是顧不得自己面子的時刻,遂微微向閔柔點頭。
正在此時,從進大廳起便規規矩矩的李四,突然踏前兩步,臉色難看道“我來證明閔女士說的是真的!”
張三聞言大驚,兩人一起在中原活動,掌握的消息都是一樣的,為何自己不知道呢?在俠客島,作偽證可是重罪。
他重重咳嗽了幾聲,當李四回頭看來時,給他打起了眼色。
李江知道張三在擔心自己,無奈指了指耳朵,回轉頭時用下巴隱蔽地向對面點了點。
張三聞弦歌知雅意,循著李四下巴所指方向找去,正好見著李道士向自己頷首微笑。
噢,原來如此!
張三悟然大悟,大廳中也只有這道人和島主有能力悄無聲息將聲音送到極遠處的距離,難道他知道個中詳情?唔,也說不定,他逍遙派乃千年門派、淵源流長,雖近百年聲名不響,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私底下有些渠道極有可能。
他這般猜測著,大廳里已回響起李四的聲音,“最新消息熊耳山梅花派掌門梅芳姑于二十年前某月某日擄一嬰孩,隔日殺山下某農戶新生子送還。事后,養育擄掠之子,并取名‘狗雜種’……”
“啊!”閔柔驚叫出聲。
“啊?”石破天于佳肴中抬首,以為義兄李四在叫他。
李四目不斜視,繼續道“其于狗雜種十二歲時無故離山,狗雜種遍尋不得遂流落江湖,得玄鐵令被謝煙客收養,冒‘石中玉’之名做了長樂幫幫主,后遇石清夫婦改名‘石破天’”。
李四聲音陰沉,干巴巴的,好像在讀著墓志銘一樣,至這時念完,瞟了眼李江,終于松了口氣,心想“無論這道長說得是不是真的,反正已經按他要求做了,希望他不是打著石破天尋親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