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天地飄雪。
白亦非屹立在兩千精銳之前,神情淡漠,殷紅的雙眸散發著嗜血光芒,雙手持著一白一紅兩柄長劍,冷冽凜然。
在他身后,兩千雪衣堡精銳肅穆列陣,寒意逼人,地面一寸寸的凝結著寒冰,天空飄散雪花,鵝毛一般,使得大地銀白。
蓋聶凝重道“兵家殺陣‘饕雪殘血’,素有韓國第一殺陣之稱,創立者正是白亦非的母親,韓國唯一的女侯爵。”
“饕餮者,吞食萬物之異獸。饕雪便是指此陣能夠凍結數里大地,將之化為冰原,吞噬被籠罩的一切生命。”
在他話音未落之際,廝殺已然開始。
嚴涉只身踏入兵陣籠罩范圍,身影快如閃電,直指白亦非。
“開陣!”
白亦非白色長劍一指,兩千銳甲同時轉動,井然有序,整齊劃一,合攏成一個六角方陣。
劇烈的寒氣傾襲天地,大雪紛飛,土地凝結,凍結一切事物,兩千人的力量形成一種可怕的天地異力,使得兩千甲士仿佛同時打開一條天人神脈,偉力合一。
這比不上真正打通的天人,也比不上當初小老頭那種臨時打開的偽天人,但陣勢運轉下,此刻兩千甲士都具備不下畫江湖世界小天位的力量。
單個的小天位,在嚴涉這等強者面前,彈指可殺,視為草芥。
但面對整整兩千位,縱然他們都是水貨,都是臨時的次品,那也足夠駭人。
“好一個兵家。”嚴涉喃喃著,諸子百家之中,在理念上,誰優誰劣,這是一個討論不清楚的話題。
但爭論的焦點無外乎儒道法三家之爭,剩下的墨家、縱橫家也有人認為卓越。
但置身在這個世界,才會發現,無論道理怎么論,以實力論,最強的從來不是其他,而是鮮少被注意的兵家。
其他流派,皆是尋求治國平天下之計。只有兵家,天生就是為戰爭而生。
也正是因為兵家的存在,這個世界才沒有完淪為只有頂尖高手才能決定一切的程度。
普通人依舊可以對抗強者。
“兩千人的兵陣,可以塑造兩千個小天位的戰力,那若是二萬、二十萬呢?”
“所謂的兵陣,本質是集合眾人氣機,臨時打開天人神脈之一,一種兵陣只能打開一條神脈,而且只是臨時打開,且不是通過自身之力,吳明當初憑借自身之力臨時打開神脈之一,是大天位的實力,而通過兵陣的方法,顯然不能與他媲美,所以兵陣的極限是每個士卒都達到中天位。”
嚴涉喃喃揣測時,白亦非已指揮著大軍,發動第一輪進攻。
“放箭!”
上千枝冰雪凝聚的利箭,劃破天空,帶著凍結一切的嚴寒,鋪天蓋地地籠罩嚴涉。
就在那些冰箭達到嚴涉周身三丈之際,一團火焰在虛空中憑空燃起,熾熱熊烈,璀璨絢麗。
冰箭頓時融化為水,一滴滴滴落大地,滋潤萬物。
白亦非神色不變,劍鋒一指,喝道“換矛,沖殺!”
兩千甲士齊換兵器,帶著兇猛渾然,與天地共鳴的氣勢,嘶吼著沖向前方,銳利的長矛,在空中散發著雪亮光彩。
轟隆隆!
大地在轟鳴,儼然大草原上,萬馬奔騰的場景,如潮如浪,撕碎一切阻攔的事物。
一排排的長矛,如同索命的銀芒,沖擊著前方空間,碾碎所有存在的東西,不可阻擋。
嚴涉神色恬靜,身姿巋然不動,右腳輕輕一踏,以他所立之處為中心,焚起層層大火,一團團一簇簇,熾熱的浪潮宛如大河之水,自九天而來,奔騰不回。
四周凝結的地面,頃刻融化開來,最先沖進那火圈的士卒,慘叫著身上燃起火光,然后成為灰燼。
后面的士卒神色出現猶豫。
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