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來的快,去的也快。
從始至終,嚴涉與他交手,也不超過三招。
但這三招,已經足以讓彼此摸透對方的底細,下一次再交手,就是生死之戰。
嚴涉有信心干掉這個不安分的老家伙。
當然,可能鬼谷子也有這種信心。
在沒有真正分出生死之前,頂尖的高手都會有一種錯覺,“自己能干掉他”。
這是一種源于對自身能力的絕對自信,達到嚴涉真正程度的高手,都是數百萬人中都未必出現一個的絕頂人物,這樣的存在,自然有著屬于自己的驕傲與自信。
他們永遠相信自己,能夠克服一切困難,戰勝一切對手。
若是沒有這種無敵的自信,他們也不可能達到那種成就。
自信,本就是強者的基本素質。
嚴涉看向下方戰局,玄翦、姒皋、天澤三人,與農家六堂的高手激斗不休著,冷冽的劍氣、刀光、掌風,碰撞激烈。
而這時,六賢冢內部也傳來巨大的打斗聲,兩股強大的力量波動沖擊不息。
“‘齊人之福,娥皇女英’‘地澤二十四’!”嚴涉冷漠掃視著六賢冢,目光炯炯。
倏然,山巖炸裂,磚石飛揚,塵土四溢,九道身影自六賢冢內跳出,彼此間爭斗不止。
九人中,六人穿著古老而簡樸的粗麻衣裳,臉上帶著奇怪的面具,透著一種遠古蠻荒的氣息,結成“地澤二十四”大陣,將六種截然不同的霸道武學凝聚一體,春生、夏榮、秋枯、冬滅加上日作、夜息,兩大循環,其中威力,其他農家弟子的“地澤二十四”與之相比,完天壤之別。
而他們的對面,是一男二女,皆是俊俏美貌,衣袂偏偏,相互間透著一種柔情蜜意,形成一體。
正是虞軒、虞沅、虞芷三人。
嚴涉的臉色難得有些凝重。
蜀山、農家,兩大至高法陣的碰撞,其中的精彩程度、激烈程度,縱然陳勝之流的高手,也絕難看出。
唯有嚴涉這等強者,才能看出。
在嚴涉眼里,那九道身影,此刻已經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片浩瀚的天地,正在進行沖擊。
春夏秋冬,日夜更替,寒暑循環,天人自然;瀟湘秋水,千年一夢,悱惻纏綿,渾然一體。
兩大陣法,都已臻至自成天地的境界。
“是兵主、歷師、藥王、谷神、禹徒、弦宗六大長老,他們果然也被人牽制住了!”陳勝望著這邊,大聲說道。
田虎低吼道“當年六大長老聯手,百萬人屠白起尚且飲恨!現在經歷數十年的修煉,他們早已超越過往,老子不信這世上有人能夠抵擋他們合力的地澤陣法!”
聽見這話,陳勝等人微微點了點頭,雖然六大長老殺死白起的戰績有著一定水分,比如在那之前,白起已經喝了秦王賜下的毒酒、心存死志等等,但也足以證明他們的厲害。
何況經過多年修行之后,他們的地澤陣法威力,已經是昔日的數倍,天下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在他們聯手之下存活。
“與我們交手,還敢如此分心!”一道攜帶殺意的冰冷聲音傳來。
玄翦雙劍合一,黑白相間的凌厲劍氣,穿透了四岳堂司徒萬里的咽喉。
“司徒老弟!”朱家臉上面具的表情變成“悲痛”,怔怔地望著倒落塵埃的司徒萬里。
農家以田氏為主,外姓人受到排斥,他一直很孤立,而這位前不久剛剛成為四岳堂堂主的司徒萬里,是他在農家最好的盟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之一。
現在他死了。
這讓朱家面具上的表情成了“憤怒”!
“千人千面!”他短小的雙手揮舞著,結出奇特法印,隨即他臉上的面具表情變成了一種不同于“喜怒哀樂”的表情,血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