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無精打采地回到家時,梅嬸早已等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了。今天她既沒有像往常一樣熱情地迎上來問長問短,也沒有在廚房里忙碌不休說“稍等一下晚飯馬上好”之類的話。
今天她只是在那兒坐著,鐵青著臉,抱著胳膊,滿臉都寫著“來者不善”幾個大字。
氣氛很僵硬。
“彼得。”她指了指自己旁邊空著的座位,“我們得談談。”
彼得猶豫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雖然他心情十分糟糕完不想談些什么,但他很少忤逆梅嬸的意思。況且他大致也知道梅嬸這幅架勢是因為什么,他想這場談話十有是躲不過去的。
沉默了幾秒,梅嬸開口了“校長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你昨天就沒去上學,今天連留校察看也翹掉了。是真的嗎?”
“嗯。”彼得完沒有否認的意思,這種時候就算抵賴也沒有意義。
“介意分享一下原因嗎?”
“沒什么。”彼得煩躁地說,“只是不想去而已。”
“不想去?”梅嬸很明顯地生氣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但我就是沒心情,好嗎?我沒心情應付學校那堆破事”
梅嬸語重心長地道“孩子,我也曾在你這個年齡段,有時有些心煩意亂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得學會處理這些,如果本還在的話也會希望”
“可他不在了!”
彼得驚訝于自己居然這樣說了出來,但他就是說了,而且還十分大聲。
是啊,本叔已經不在了,已經沒法再給予他更多的教誨了。
本叔告訴他,“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一直以來他也都以此作為自己行動的準則和信條。他曾以為這個道理很簡單,無非就是用自己超凡的能力去做那些普通人所做不到的事。簡單點說,就是幫助好人,打擊壞人。
但今時今日,他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
如果本叔還在的話,他還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問。如果是本叔的話,肯定能給出正確答案吧。
但他不該對梅嬸說這些。梅嬸已經有些被震住了,她完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彼得會如此失控。
彼得扔下書包,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彼得”
但他沒有停下。他迅速出門,片刻便消失在了梅嬸的視野里。
彼得心情糟透了,他越來越開始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其實對注冊法案什么的彼得到現在都還是懵懵懂懂,這些抽象的政策具體意味著什么其實他也不是特別清楚。當初他同意注冊,是因為斯塔克先生表示同意,所以他也就同意了。
對注冊法案這件事本身其實他倒也并沒有多抵觸,上頭要求大家登記那就登記唄,反正他們該干嘛還是干嘛,甚至還有人給他們發工資發津貼。但真正讓他心生反感的,是包括斯塔克在內的大家對待那些未注冊者的態度。
之前說要追捕美國隊長帶領的那些復仇者時他就覺得不妥了,之后就是那次格溫的事這一切都讓他沒法不開始產生懷疑。
夕陽逐漸落下,天邊僅剩下最后一抹余暉。彼得獨自一人坐在房頂上,出神地看著逐漸消失的殘陽,大腦一片混亂。
“介意我坐在這兒嗎?”
女孩清脆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彼得回過頭,發現格溫不知不覺也已來到了這個房頂上。今天的她也是一身便服,穿著清爽的短袖t恤和牛仔短褲,一頭金燦燦的頭發在夕陽下仿佛閃耀著光輝。
“格溫!?”彼得驚地站了起來,“你你你”他下意識左顧右盼,壓低了嗓音,“你就這么出現真的好嗎?我有可能還在被監視”
“沒事沒事,斯塔克現在沒盯著你。”格溫擺擺手,坐了下來。
彼得一愣“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