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離覺得不對,忙把眼皮貼在小白額頭上。
果然是發燒了。
蘇沫離忙起身去打了清水,幫小白擦拭。
“小白,小白你醒醒!”蘇沫離低聲喚著。
小白卻雙目緊閉,整個臉色蒼白的如紙一般。
蘇沫離并不通醫術,眼下束手無策,只能去叫如楊。
“如楊,這附近那里有大夫啊?”蘇沫離焦急道。
“這……”如楊看這小白的樣子心里也著急“姐夫這是怎么了?早上出門還好好的。”
“誒呀,來不及解釋了!”蘇沫離關心則亂,如沒頭蒼蠅一般,對如楊喊道“你快去請大夫!綁也要給我綁回來!”
如楊得令,飛也似地跑出門,蘇沫離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白,第一次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無力感。
現在想想,那乞丐的刀子,必然不會干凈,肯定全是細菌,弄不好還有銹跡。破傷風這種病就是放在現代,不打針的話致死率也很高,更不用說這醫療技術落后的古代了。
蘇沫離眼里不知不覺落下淚來,這么長的時間,她早已把這個人當做自己的家人了。
前世親情的缺失,使她格外在意這一世來之不易的溫暖。
好不容易,上蒼垂憐使她遇到了如楊和小白,難道這么快就要收回去嗎?
蘇沫離正獨自傷神難過,便見如楊把大夫請進來了。
也該是小白運氣好。蘇沫離村中本無大夫,碰巧村里有人腹痛難忍,家人便把鄰村的大夫請了來,等大夫出診結束正打算回家,正好被出門的如楊撞上。
大夫給小白把脈,又看了小白手臂上的傷勢,最后把他的眼皮翻開看了一下。
蘇沫離見大夫一直不說話,心里七上八下的,又生怕大夫張嘴便是“無力回天,家屬節哀”。
“這位夫人,你相公是刀傷引發炎癥。別的倒無大礙。”大夫捻著胡須,搖頭晃腦道。
蘇沫離聽了,心里的大石頭也算落了地,忙催大夫“還請大夫快些,我這相公,腦子……不大好,可別再燒糊涂了。”
大夫經常來村里治病,對蘇沫離和她的傻相公屢有耳聞,聽了同情地點點頭,向蘇沫離保證道“夫人放心,鄙人定會竭盡所能。”
大夫給小白開了藥,又扎了針,把傷口的壞血放了一些,直到小白燒退了些,才起身告辭。
一趟診費用了近一吊錢,蘇沫離雖心有準備可心里仍然震驚。
“大夫,要這么多錢啊!”蘇沫離看向大夫,滿臉堆笑“可否便宜些啊!”
那大夫也是一臉難色“這位夫人,實在并非我抬價。你去那縣里的醫館看看,只怕要比我翻出一倍來。誰家咱們這里沒有旱墨蓮呢,大老遠運來,要價自然要高啊!”
蘇沫離聽了也無他法,畢竟醫生行醫也是為了養家糊口的,沒道理為了救人把自己超脫祭天。于是不再還價,痛快結賬,并叫如楊把大夫恭恭敬敬送至村口。
蘇沫離則一直守在床前,生怕一會兒小白醒了沒人照顧。
“水……水……”
過了一會兒,小白躺在床上微微搖晃著腦袋,虛弱喚道。
蘇沫離忙拿起早在一旁備好的熱水,兌了些涼水,自己試了試溫度,又送至小白嘴邊。
“起來,起來喝呀!”蘇沫離拿著碗,實在找不到可以給他把水送進嘴里的角度,急的喚道“小白,你好些了嗎?”
小白似是聽到了,但只哼哼了幾聲,便再沒有給她實際答復。
蘇沫離尖著耳朵聽了半天,實在沒聽明白,只得拿筷子沾了水把他干裂的嘴唇先滋潤一下。
小白卻是很享受,還彎了彎唇角,歪著頭睡著了。
等到如楊回來,蘇沫離將大門上了門閂,又看了小白一會兒,白天蘇沫離也是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