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日一本正經的說道“買賣這東西,靠的是天分,做的成,做不成靠的是緣分,做的好與不好靠的智商,看你這模樣,想必家里做的買賣也不小,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怎么不說也耳目濡染了一些,跟我學做買賣?”
小年輕的模樣使勁點點頭,因為懷月日的這一番話沒有半點營養,他可在乎的不是這些,而是懷月日身上特有的人心買賣,這種買賣好生了不得,不家里那些銀錢的生意有趣多了,而且還更有掌控感,這小年輕在懷月日面前學的就是此道,點成撥浪鼓的小年輕誠懇的道“怎么樣?教嗎?以后我沈知來就是你學生怎么樣?”
這小年輕的這句話分量極重,先生與學生這兩者之間,說法也很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可不是白來的,先生傳學生本事,學生當然以再生父母對之,只有那種昧著良心的人才會覺得,不就傳些學問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能如此想的人,多半以后都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師傅餓死了,那是小,徒弟學歪了,那才是師傅的過,說明沒教好,所以這兩者之間,因果復雜,世間之事,如一條條的線,纏在一起,若是筆直縱橫交錯還好,倘若纏在一起,亂成一麻,可就不美,終是害人害己,這也就是為啥一般有點能耐的人收徒很是小心,學生拜師也不容易的原因,兩者間反之亦是理,正看也是理,百般不易,像是在走獨木橋,能到達彼岸的終是人少。到了彼岸的人,心野了,看見更加廣闊的海了,便拋了曾經的獨木橋,改做渡船也是常有的事。
懷月日看著這位不大的少年,竟想起曾經的自己便沉聲道“學不學生的不重要,我可以讓你窺一點此道學問,但我絕不當你先生,不然我可懷疑你在結交權貴!”
少年可就有點無語了,不過對面大哥說的對,倘若對面是一般普通人,自己應許也會如此問學,可就不會如此了,而是威逼利誘,先用銀錢再用勢壓,不信不教,這本是世道最簡單的規則,做起來自己得心應手,但大哥這么說,想必還是話里有話,暫時還想不到,先不去想,既然大哥肯讓自己窺邊角,說明自己是不是還算得上眼,至于大哥那云里霧里的話,以后再去細啄。
這位姓沈的少年光是從懷月日那句話最后說的“結交權貴!”中推出如此一番就說明小小年紀經歷的不少,世家弟子永遠都是世家弟子,所看到的世道還是寬廣。
小小沈知來嘟著嘴道“好!懷前輩!”這一句前輩是用山上話說的,畢竟自己也是修士,用山上話,實屬正常,大哥不讓叫,喊道友自己又低了一點,道兄好像也不太配,就只能用前輩了。
這一聲前輩,懷月日沒覺得有什么毛病,這家伙一上來就套近乎,要不是看他小孩子,早就給呼死了,馬屁這玩意自己從小到大還缺嗎?不過既然是看著小子順眼,就教這小子做人,能學多少是他的本事,懷月日直言道“先從你這小賭坊開始,小老板留心了!”說完便去賭坊之上的黑白子大小直壓白子贏,放了一張靈票,數值一萬。
沈知來直徑跟在懷月日日后頭,觀望,不明所以。這里除了李冰清和小丫知道懷月日和沈知來的談話以外,其余的全部被許婆婆屏蔽了,許婆婆可不會讓其他人知道自家少爺的心思,當然少爺不想露出端倪,就不會露,也有可能是許婆婆自己多心了,懷月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談論這個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然李冰清和小丫也不懂懷月日所說的話,人心買賣又是什么?太燒腦了,天底下書本太多,學問過于雜了,這樣有這樣的好,那樣有那樣的好,懷月日不過是多看了些書,就敢說人心買賣?
李冰清看來性格多變的懷月日可能會把玩一些,但不可能事事料如巨細,應該是夸夸其談一下,畢竟看那姓沈的少年,除了富貴之外,言談之間多了點稚嫩,李冰清都能看出稚嫩,那想必也就是稚嫩了,不過也有可能是錯的,他懷月日能與之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