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顏孟的目光太過矚目,引得江姨娘朝顏孟這邊看過來,對上顏孟的雙眼,一時有些疑惑。
不察與江姨娘對上了視線,顏孟做微驚裝,慌亂的埋下頭,又抬眼打探怯懦懦的安慰道“姨娘別怕,大姐姐是個有福氣的?!闭f完低下頭復又抬起頭堅定地看向江姨娘,顏靜姝雖體質不好,前世卻是她們姐妹幾人中唯一過的好的一人了。
江姨娘微愣,平時的顏孟看起來沉默寡言的,與她們更是沒有什么交際,如此安慰倒是有些事出突然。江姨娘雖內心差異,面上依舊不做表露,展顏報以微笑“借五小姐吉言。”
語畢,偏過頭不再言語。
顏靜姝與江姨娘住在一間院子里,因著顏靜姝五行缺木,是以自顏靜姝出生起就將院子改為“春生院”取自“木者,春生之性”。雖是庶出,可也占了長女的身份,故而地位也要比普通人家的庶女高上許多。
一行人到了春生院,見侯大夫已經到了,一手輕捋花白的胡須,空余一手給顏靜診脈。
趙氏將老夫人安置妥當,瞧見侯大夫診完脈趕緊上前“侯大夫,小女如何?”雖舉止從容不出差錯,不過那眉眼間的焦急不作假,像極憂心子女的母親。
侯大夫如今已年過半百,待斟酌半刻,便出口寬慰道“夫人不必憂心,令媛并無大礙,不過受了驚嚇。因著底子孱弱,秋季轉涼,一時沒有補得上,才會暈厥,待我開兩幅溫補的方子補一補便是。”侯大夫溫吞的聲線讓一旁江姨娘提著的心落了地。
“勞煩侯大夫了?!?
“天氣轉涼,小姐本就該服藥物,如此藥物會不會相克?”江姨娘自顧的向侯大夫詢問引得趙氏眉目微蹙的看過去,不過見顏老夫人并未表態,只好壓下心中不爽,微斂神色。
“貴府千金的藥房在我那有存檔,自會有所規避,江娘子勿須擔憂。既然小姐身子已無大礙,還讓小可為那位姑娘探看探看?!焙畲蠓蚱胶偷穆暰€響起,才讓屋里眾人注意到,外廳門口站著個小丫鬟,孤零零的站在那,身上的衣服褶皺不堪還有些破損,粘著不知道哪里沾上的泥漿,發絲凌亂,隱隱散發著什么味道。
那丫鬟突然接收到眾人的目光緊緊地捏著衣角的手卸了力,上前行了個大禮,伏在地上,“給老夫人,太太,小姐們請安。”聲音不大卻讓屋內眾人聽的真切。
“你救下了大小姐?”顏老夫人打量著面前的小丫鬟,語氣淡淡。
丫鬟并不抬頭,聲音清脆“奴婢應該做的。”
“你叫什么名字?”趙氏溫聲說道。
“奴婢青梨。”
趙氏打量著伏在地上的青梨,溫婉一笑“不必拘禮,原是你立了功的,瞧這模樣,趕緊讓侯大夫看看吧?!闭f罷,又向顏老夫人看去,見顏老夫人并無不滿,向侯大夫使了眼色,示意他為青梨探看。侯大夫醫者仁心,向來備受世家尊敬,屈尊為奴婢們看病也是常有的事,眾人并不覺得稀奇。
不過待青梨起身坐到一旁,顏老夫人身邊的江姨娘瞳孔微縮。
恰逢此時進來一個婆子向主子們請過安后,面色不忿的開了口
“瘋狗已被奴才們打死了,只是康師傅似乎不滿處置了他的狗,有些不平,現下正在前廳鬧呢。”
“自己的狗不看好,傷著姐姐,沒尋他的錯他還怪罪了?”顏靜媛見此隨口嘟囔了一句,只是這屋內此時并無人開口,就顯得有些擲地有聲。
“媛兒!”趙氏聽見顏靜媛的嘟囔,面色一白趕緊出口制止,又向顏老夫人看去,果然見顏老夫人面色不虞,壓低身子,小心翼翼地道“媛兒這性子,總是愛護著自家人的??祹煾凳滦。赣H容我去處理可好?”
顏老夫人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此時姿態甚底的趙氏,只看到垂下的顱頂,她總覺得今日之事那里有些古怪,不過如今事情擺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