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墜入湖中男子痛心疾首的斥責時,翁懷憬解下自己那壺精致的花雕,隨手扔向她尚不知悉姓名的令狐沖時,翁教授得通過淡漠的撲克臉配合著灑脫的肢體動作演出導演在分鏡頭腳本中要求的超然感覺。
這種感覺極為復雜和細膩,有不岔和嘲笑:“沒見過世面的后輩小子,因為幾斤小燒水酒,追了本尊兩里路?”
難就難在這種譏諷不能讓看客們感到有惡意,各中更多的是欣賞和調(diào)侃:“既然同為好酒之人,那本尊便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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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懷憬還得在鏡頭下詮釋出自己扮演的角色是如何受恣意飛揚的令狐沖所感染卸下心防,在平日“威嚴面具”保護下那種東方不敗體會不到的自由自在氣息牽引下主動涉水,一步一步靠近那位很難不讓“他”心生好感的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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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在湖中擲酒共飲一壺時,翁懷憬的表演難度更上層樓,在凌空高舉花雕,張開朱唇以最灑脫不羈的姿態(tài)來飲酒時,她既要演出男人的俠氣和江湖豪情,又得綻露出雌雄難辨的絕代芳華,畢竟導演的要求是美人既醉而不自知,朱顏酡些又氣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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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整段對手戲的高潮部分,翁懷憬需要將東方不敗身上兩種截然不同氣質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她得帶著美酒入喉的微醺演出男性氣質下喝到興起拿寶典擦嘴的豪爽,中性氣質下對令狐沖潛移默化地認同,女性氣質下油然而生卻不自知的媚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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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令狐沖做完自我介紹后,稱呼自己為姑娘時,翁懷憬必須將臉上所有的表情瞬間轉為極端詫異下的不敢置信,她還得憤怒又震驚地強行掩飾住這些情緒,再鉆進水底對冒犯自己的男人略施薄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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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鏡頭腳本中形容東方不敗從湖面潛出的臺本僅有簡簡單單十個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時東方不敗角色本身嬌俏和妍麗的沖擊力和“他”在令狐沖面前故作茫然的不知所措又產(chǎn)生了新的矛盾,翁懷憬得仔細揣摩去維系住這種脆弱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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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這一幕戲的尾聲,調(diào)虎離山引開令狐沖東方不敗小心機得逞后美目濃情的可愛、初次感受到被人保護緩緩凝出的嫣然一笑顧盼生輝…這些表演對于翁懷憬而言反而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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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翁教授如此這般強調(diào)自己的堅持:“玉經(jīng)琢磨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
大道理晏清不是不懂,《笑-東》劇組整整一下午的拍攝計劃其實也就只有這段重頭戲,但他還是會忍不住心疼自己的心上人。
拍戲間隔的休息期里,身披毛巾毯,端著熱水杯的翁懷憬和晏清擠在水上拍攝綜合平臺的導演專座上,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們矯情,大多數(shù)的時候倆人都在對著監(jiān)視器一條一條認真探討著已拍過的鏡頭。
演員憬嚴于律己:“我這條還是不行,怒眼里殺意太淡…”
導演清主動背鍋:“情景轉換太快了,我得多給你一些過度調(diào)整的時間。”
演員憬虛心求教:“剛才那條情眼似乎有些用力了,我該怎么調(diào)整呢…”
導師清教亦多術:“對,東方這時候對自己的狀態(tài)明顯還不自知,所以他的媚態(tài)都是無意間流出。”
演員憬藏修游息:“我還想看你再做一遍,令狐沖第一聲姑娘和第二聲姑娘間隔期里東方不敗表情轉換的過程。”
演員清善誘循循:“好叻,就這樣,我慢一些來兩遍。”
演員憬力學篤行:“嗯,這剛才幾個鏡頭,我想再多來兩條。”
戀人清從善如流:“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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