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噙著淚花的眼睛忽地綻出兩道彎彎的月芽兒,不那么淑女地抬起法式宮廷袖揩了把臉,她單手托腮清聲埋怨道:“最近我有些忘了那種滋味,原本只想讓你再給一些疏離感,配合人家彈首《夢醒時分》找找感覺,現(xiàn)在可好,全給毀了!”
“啊,那還能學(xué)路越把鍋甩給…額,可以補救對吧?馬上就有,畢竟我老渣男專業(yè)戶…”
來得突然去得也快,晏清的失控感較之先前那種程度實際上要微弱不少,斂起悲慟和感懷開始自黑,他調(diào)動著面部肌肉迅速還原出當初滬海舞臺上投向翁懷憬那一瞥。
“遲咯,某人的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矣…”
低頭一錯,翁懷憬險之又險地避開目光相匯,重新將十指伸向琴鍵,輕咬著唇的她眉心微蹙道:“不如我們換首曲子好了,還是舍不得讓月亮來背鍋。”
隨著翁懷憬一落指,貝森朵夫D290共鳴板發(fā)出一記時長達三拍的G音,與此同時她左手接了組一級和弦分解后的波浪式織體伴奏音,右手旋律以E-〉D-〉C三連音的形式緩緩?fù)陆担笤俣壬匮右魰r長三拍的E音,搭配六級和弦分解后的波浪式織體…層層推動之下前奏恍如流動的月光透過帝都灰蒙的天空,溫柔而寧靜地將清暉均勻播撒向每一處。
「居然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同出自《月色撩人》,治愈版結(jié)局,她這是在點我還是在隱喻其他的…」
雖然中間穿插了一些很風(fēng)格化的即興改編,可擁有絕對音感的晏清很快便聽出了玄機,翁懷憬觸鍵溫柔又不失厚度,明明只是簡單的旋律點綴以并不復(fù)雜的分解和弦,卻將她對愛人的相思之苦呈現(xiàn)得淋漓盡致,每個音符都溢滿了充沛而細膩的情感。
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運指不疾不徐,翁懷憬借著這支曲子娓娓訴說著她從未示人的心聲: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好吧,東坡先生這句話我愿意承認前半句。
但月亮一定永遠都是圓的,正如對你的心意,無論經(jīng)歷多少坎坷我也從未有過變化。
漫長的白日見不到月亮只是為了潛藏住愛意,每當?shù)鄱嫉耐盹L(fēng)拂過,你只需一個不經(jīng)意的抬頭,就會發(fā)現(xiàn),天空縱使眾多繁星閃爍,我依然深情注視著你,五年如一日。
只是不知當我在想念你時,你是否也在想念我?」
雖然曲子很短,僅三分鐘不到,但晏清卻有被深深打動到,原因無它,聽著耳際熟悉而又陌生的旋律,再望著眼前看似清冷孤傲的女孩,他腦海中這位姑娘獨守帝都風(fēng)月五年的辛酸苦楚和柔情似水竟歷歷在目,猶如親睹般真實。
局面陷入了一種很微妙的氛圍,興許是受本能所驅(qū)使,晏清情難自已地逐步貼近翁懷憬。
“我想,我可能找到那種感覺了!”
驚慌著試圖起身后退了半步,翁懷憬如此這般低頭說到。
“I will always &nve &nu!”
滿眼憐惜和溫柔,晏清喃喃接了句肉麻至極的情話。
“?…”
大羞一怔,翁懷憬猶疑著怯怯抬眼望向晏清,像是猜到了什么,她抱胸挺身嬌聲斥道:“故意拖時間是吧?晏倚颯我發(fā)現(xiàn)你就沒安好心!”
“咱倆究竟誰在耽擱進度?這也太冤枉我了…”
一腔柔情盡數(shù)付諸東流,晏清對某幸運指數(shù)未達標的傲嬌女孩無奈笑道:“那趕緊趁熱再去來一遍唄。”
“哼,我發(fā)現(xiàn)某人最近有些固態(tài)萌發(fā)哦!”
飛出清冷又略帶嫵媚的一眼后,翁懷憬帶著陣淡淡迷迭香味道搶先走回錄音控制室,重新戴上歌手監(jiān)聽耳返徑直推門進棚,她站定在倒懸的紅色電子管話筒前,隔著厚厚的多層玻璃墻釋放給晏清一個淡漠而疏離的表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