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合著你們都商量好了,先降低我的心理預期,等它跌落塵埃了,再出現(xiàn)個還算不錯的人選…”
準確推敲出冉寧的計劃后,邵卿冷起一張俏臉逼問向汪遲游:“說說吧,你怎么認識我媽的,別拿什么我爸前同事介紹那套來敷衍老娘。”
“唉…我是先認識的邵叔叔,今年國慶假期的第二天路過中山公園時,無意間撞見他正在收集適齡未婚男青年的資料…”
態(tài)度還算真誠,汪遲游耷拉著頭,像竹筒倒豆子般將一切和盤托出,說來也神奇,可能是邵雍倆父女有些掛相,聽到邵父與旁人交流的內(nèi)容后,對邵卿情有獨鐘的他便尾隨著跟去了玉淵潭公園,然后制造了一出偶遇,經(jīng)歷冉寧夫婦長達五十多天的嚴格考核后汪律師最終才脫穎而出,成為本次相親計劃冉總欽點的破壁人。
“滾!”
聽完后看也不看汪遲游,邵卿直截了當表態(tài)到,乍洗褪胭脂的她即使生氣都帶著一種獨特的風情。
“說好請我吃飯的呢?邵姐…”
能在三十歲左右就混到君和這種帝都頂級律所合伙人級別,汪遲游也并非易與之輩,突出一個能屈能伸,不想就此落荒而逃的他堆起笑臉道:“別生氣了,就當認識個普通朋友唄,其實…冉阿姨出發(fā)點也是好的,她總覺得自己耽誤了你。”
“沒什么耽誤不耽誤的,先前你說了很多,我只認同一點…”
可惜死皮賴臉這類招數(shù)對邵卿不太好使,見過太多早有了抗體,轉身遙指著門外,她給汪遲游留了個嫵媚而又堅決的側顏:“我確實在等世間唯一契合靈魂的人,如果多晚都等不到,那其實也就無所謂了,你走吧。”
“那再見。”見事已不可為,汪遲游只能告辭離開。
“啪!”
空落落的嶗山包廂里,邵卿又點起一根,煙氣繚繞間一雙明媚的丹鳳眼中幾縷薄薄的水霧彌了又散,等到排氣扇將房內(nèi)的煙味抽得七七八八,她也恢復回平日那個煙視媚行的女子。
“咚咚咚…”
輕叩三聲門,先前負責領客、點單的服務員領著一跑堂進了包廂,沒敢多問〈嶗山〉突然走了位客人的事,她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挨個地報出菜名配合著跑堂上菜。
等幾份涼菜擺好后,沒給小姑娘醞釀好情緒再發(fā)聲的機會,被邵卿一直擱在包里的手機好巧不巧地響了起來,于是乎,這倆人只能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去。
“媽~這事您不得好好給我一說法啊…”
凝著笑接通電話,邵卿其實對冉寧的來電有所預料,今天這出戲的幕后黑手一旦收到消息肯定沒法再穩(wěn)坐釣魚臺,最近被折騰得夠嗆的她好不容易才占住理,自然要借機跟冉總好好說道說道。
“菜上齊了,邵女士請慢用,如果需要打包,您稍后直接按服務鈴就好。”
歷經(jīng)幾輪母慈女孝的心連心環(huán)節(jié),期間萃華樓這位服務員又領著人進來上了兩趟菜,等邵卿成功說服冉寧簽下一紙暫時不再逼婚的城下之盟后,她面前的八仙桌也已被五盞涼菜、四道熱菜、兩例烤花卷、一壺杏仁露擺得滿滿當當。
“這是加了道清炒蝦仁,在影射我眼瞎?姓汪的膽兒還挺肥…”
攢著手機將桌上的菜看了一圈,邵卿倒也沒生氣,只是這滿滿一桌著實有些讓人犯難,考慮到自己返京的緣由多少有些尷尬,害怕被晏清調侃的她連翁懷憬都沒敢說。
“臨時約人過來吃肯定來不及了,要不干脆打包去萬壽寺路找陀螺儀和佩佩吧…”
回想起差點把周佩佩給賣掉,邵卿有些心生虧欠,嘀咕著點開了微言再匆匆一掃,當視線晃到第三條時她突然就改了主意,苗妙五分鐘前發(fā)出的狀態(tài)顯示的定位赫然寫著:帝都·新世界百貨·polestar極星汽車體驗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