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和翁懷憬恰到好處遞來的白眼兒,以至于幾乎所有人都把這一切當成了他在自嘲。
“所以好好聽她唱歌吧,冬至就是北半球每年最漫長的一晚,愿這個黑夜也能融化掉大家過往所有的不快樂~”
快刀斬亂麻般收了個尾,順利完成清白而勇敢任務的晏清一刻也不停歇開始了吉他指彈,起手便是華麗的p炫技,大量擊拍弦、悶音以及偶爾穿插于擊弦后勾弦等技巧編織出的木吉他旋律敲擊節奏感一流,經〈大夏〉系統加持后頓時蓋過了臺下熙熙攘攘聲無數。
…
『你和冬天一樣來得遲
胸前掛著一把明媚的鑰匙
你要等雪花把頭發淋濕
你要做一件晴朗的事』
…
開合有度的前奏聽感像是一縷乍觸即離的情眼,又像束太過短暫的美麗花火,與精準切入旋律的清冷女聲倒也莫名相得益彰,但不得不承認較之于畫面感更強烈的《立秋》,《冬至》歌詞的故事性顯然要深晦得多。
即便系在翁懷憬頸間的水晶鑰匙甚是明媚,但由于缺失了那段關于“遲”的注解,主歌a段四句詞意境相對零散,落入不明內情的聽者耳里很有一股子如朦朧詩般的美感。
…
『你說山會拉著你回家
他會讓你不再害怕天涯~
他會陪你看~滿天紅的霞
看~你像花一樣長大』
…
唱到風格相似的b段主歌時,翁懷憬差點幾度使出其招牌戰術撩發,好歹給她按捺住了,但眉鋒還是不動聲色地揚了三下,“天涯”、“看”等寥寥幾字也被拖出了小尾巴。
前者其原因怕是連邵卿、駱冰、蘇矇等知情人也猜不著,所謂的“天涯”在木棉姑娘理解中便是《立秋》里流浪之歸宿。
至于后邊那兩聲連續的“看”則相對直白了許多——本該專注唱歌的翁教授最后沒管住那汪波光瀲滟的秋水,一雙閃著淚光的眸子不由自主飄向了情郎領口,晏清也被勾得鋌而走險抬起了頭,于是乎倆人的目光堂而皇之糾纏不清了片刻。
這一幕被特寫鏡頭呈到了巨幕上,但現場卻無人歡呼——眼底噙滿淚的對視可不是大家想要的糖,只是誰又知道臺上這一俯一仰間和曾無數次連線了萬壽寺路一號院與什剎海的隔墻相望何其相似。
數年凝望穿秋水,幾度感觸景生情,相守帝都風月的五年之于晏清的記憶碎片似是白駒過隙,但對翁懷憬而言分分秒秒都是真實的,遙不可及的每一眼全盛滿了她銘心鏤骨的回憶,以及游思妄想的期待。
…
『為什么天上有月亮
為什么地上有遠方
為什么眼睛有淚光
看得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
…
主歌唱罷險些導致全場落得集體emo,好在緊接著的副歌翁懷憬陡然化身為百靈鳥,真就應驗了那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與遠方…”
晏清那個將她擬做熱烈火焰的浮夸比喻令觀眾們驀地有了真實代入感,一向被“守全憬”戲稱為冰箱的翁教授猶如茫茫大雪都蓋不滅的烈火歌姬,正熱淚盈眶著發出驕傲的吶喊,至于在吶喊什么,為什么天上有月亮?為什么地上有遠方?為什么眼睛有淚光?都是些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
…
壚邊人似月
那個我愛的男人
他對腳下的六便士視而不見
從來只為天上的月亮神魂顛倒
眼前心上人
…
這時很多人下意識去尋明燈哥找答案,邵卿手中的燈牌一晃而過以上文字,但不知為何最后沒有舉起來,眼帶淚光的她只是淺笑嫣然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