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只能啟動肉嗓子來穩定觀眾情緒:“你們別瞎起哄啊,我感覺很好…”
話劇演員嗓門洪亮是最基本的素養,但夏舞臺跟小劇場的聲學構造差別相去甚遠,基本沒手強力的獅吼功很難鎮住場面,更悲催的是即便有那么一少部分前排觀眾聽到或見著了他的努力,都只會臆斷成晏清不過是在故作釋然罷了,大家投過來的眼神透著淡淡的惻隱之意便是種明證:「沒錯,你感覺很好,只是遺憾偶爾會從眼里掉,懂,我們都懂噠…」
其實破解亂局的法子也不是沒有,而且可操作性甚至能以唾手可得來形容,幸運銀行存款充裕的晏清只消朝左后方邁兩步,再一把從背后摟住某位鴕鳥妹兒——這事就完結了,但留意到翁懷憬在表述過程中有刻意將未脫口的“幸運”換成“好在”這點后,心思細膩的他也在顧慮心上人或許并沒有要完全推翻預先敲定的公關方案那意思。
裹足不前,有口難辯,還莫名其妙被汪洋大海般的憐憫之心所籠罩,晏清真實體會了一把哭笑不得的滋味,偏偏又舍不得讓翁懷憬獨自社死,暗暗攥緊懷中的格桑花,窮途末路的他還有最后一招能用——以音樂和旋律來表達,至少剛還檢驗過木吉他拾音器的通道是有持續打開的。
…
『生生不息
你和我
倒數迂回的傷痕
輕輕哼著
喜怒哀樂
等等我
在永夜的寒冬
牽著你的雙手』
…
一時間腦海里飄過無數旋律,上邊這段響起時晏清率先想到的是翁懷憬回答為什么四季要歌唱那一幕——美人靜若松生空谷,尤其是心上人斷言一切都是周而復始、生生不息時神色之堅定、決然,注定成為他亟待銘記的嶄新情動一刻。
…
『我情愿背負所有的罪
也不愿見你傷心落淚
我情愿忘掉所有的痛
再一次面對你
無知的沖動
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到底愛不愛我
撕掉虛偽也許我會好過』
…
所謂不朽情書自然能牽得人百般情動,所以在翁懷憬楚楚可憐地小聲道出喋血滬海事件時亦有相應的m,其實每每晏清再回想起當初種種,心中的感覺從來都只有愧疚,哪怕她倒持著滴血的格桑花也依然是美的,像個神若月射寒江的圣潔女武神。
…
『說好帶你流浪
而我卻半路返航,墜落自責的海洋
發現離不開你,我開始決定回去
你已不在原地
.(不水文)
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們之間有太多回憶
愛上了你沒什么道理
只是剛好情竇初開遇到你』
…
思緒往前再推一點,迫不及待地強行切進晏清意念的歌對應的是噙滿清淚唱《冬至》的翁懷憬,聽著一腔孤勇地聲稱自己不害怕浪跡天涯,篤信未來必定有人陪著一起看滿天的紅色云嵐,此等風姿艷若霞映澄塘的好姑娘,他又怎能不愛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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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一點前還有一章,還清欠債,算我還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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