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柳塢,乍出花房
但行處,鳥驚庭樹
將到時,影度回廊
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
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
靨笑春桃兮,云堆翠髻
唇綻櫻顆兮, 榴齒含香
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
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
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
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
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
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
羨彼之華服兮, 閃灼文章
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
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
其潔若何,秋菊被霜
其靜若何,松生空谷
其艷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龍游曲沼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應慚西子,實愧王嬙
奇矣哉!生于孰地,來自何方?
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
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
此篇〈警幻仙姑賦〉其實出自《紅樓夢》,周日近距離遭“天問六答”醍醐灌頂時晏清便曾朦朧以“警幻仙姑”的形象私度過翁懷憬,而攜花這一路飛奔的所見所感更令前the r &nf &nrk深覺曹雪芹之才藻艷逸——行經月影娑娑的游廊,穿梭暗香許許的后院,踏入燈火遙遙的kok&n,再透過玻璃幕墻怔怔望著錄音棚里衣袂翩翩的影兒,當即種種亦讓他自忖與那位夢游“太虛幻境”被神女警幻所迷到銷魂醉魄的寶玉公子別無二致。
「巧了不是?錢老師說寶二爺就是胡思間忽聞山后有女子作歌, 聲未息便見警幻仙姑走出,原文寫的是她“蹁躚裊娜,端得與人不同”,嗡嗡嗡載歌載舞之姿以“蹁躚裊娜”一詞形容就極合適~又或者用晏幾道那闕“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的《鵜鶘天》也恰當,人家這種才叫大文豪好嘛,區區issac yen也配!現在我只想還當年欠小格的風情月債…」
果然相較于以往那種比較直觀的窺探,耳聽不明的霧里看花更容易使得晏清想入非非,膨脹到將翁懷憬比作掌管“太虛幻境”的司主警幻,要知道這位仙姑之于紅樓世界可是比肩愛神、美神級別的存在,身份相當古羅馬、希臘神話體系里的丘比特、維納斯、繆斯等一眾神祗合體,他意念中甚至清晰閃出了《紅樓夢》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釵,飲仙醪曲演紅樓夢〉警幻仙姑接引賈寶玉時自述那段。
…
吾居離恨天之上
灌愁海之中
乃放春山遣香
洞太虛幻境
警幻仙姑是也
司人間之風情月債
掌塵世之女怨男癡。
…
考慮到〈離恨天〉有隱喻男女相思煩惱之意,元雜劇家石子章的《竹塢聽琴》又曰:“三十三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晏清腦補了一下所謂的“太虛幻境”差不多也是座情絲裊繞的海市蜃樓,于是乎自覺詩、詞、歌、賦及元劇均有所涉獵,亦曾被女友點評“國學素有精進”的前紐約說唱之王便篤定警幻仙姑將〈灌愁〉與〈放春遣香〉連用,正是表其司職乃“向青春兒女布散風月相思”云云的理解又能獲贊,美滋滋打著再騙個埋發殺的小盤算,他起好靜步繼續朝視野更佳的錄音控制室方向摸。
「風情月債, 嘖!真精髓了~難怪翁瑜女士也夸《紅樓夢》另辟蹊徑打破了以往小說之陳舊套路, 將其美譽為東方古典小說無出其右者!天時地利人和,待會必要表現一番我在單位速成的紅學,就是不知道…同因等人而作歌,彼時警幻是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