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塵美美地睡了一覺,甚至夢見了與云傲幼時戲耍的情景,卻不知這一夢之間,外頭的境況已經全然變了。
她在曉月殿睡得自在,云傲卻正遇上了堪稱黑云壓城城欲摧的龐大壓力。
“究竟是怎么回事?”葉傾雅皺起眉頭抬腿邁進了云傲平時議事的廳堂,她穿了一身墨綠的圓領袍子,腰間系了一根翡翠玉帶,長發用了一根木簪字挽起,比起做少夫人時的一身宮裝,這樣的打扮顯得她更為颯爽——此時,她細長的眉毛擰了起來,顯現出十分不滿的樣子,“昨日她才來,怎的今日全天下都知道了?我說你,是不是身邊的什么人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了?”
云傲坐在主君的位置上,一條腿搭著另一條腿,左手正抬著茶盞,右手手指快速“噠噠噠”地敲著扶手,臉色不太好看“如今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還是說說如今的辦法吧。秦叔呢?”
“他們不會管這件事了。”葉傾雅理直氣壯地坐下,喝了口茶,“看你的咯。”
“不管正好。”云傲的腿交換了個位置,二郎腿似乎翹得更舒服了,“什么東西,也敢來逼宮五月盟——”
“我說也是。他們還以為,阿嗔是受了傷,躲在這里療傷呢,這是打算趁她病要她命;之前,玉宮之上赤影妖星現世,死了多少棟梁才俊,個個都憋著一股勁找她算賬呢。”葉傾雅晃了晃腦袋,吹了吹茶盞里的熱氣,“那這一回,你要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咯?我尋思著,總不能真讓阿嗔再開一回殺戒吧?”
“開什么殺戒。”云傲冷冷地瞥了一眼手邊的茶盞,“且不說師兄是什么性子,我五月盟難道還罩不住阿嗔了?”
“他們是不清楚盟主如今的厲害。”葉傾雅搖搖頭,“才會不知死活地撞上來。”
“你都說了,我爹他們不會管。”
“那…要不我們偷偷將阿嗔送回去?”葉傾雅挑了挑眉毛,“左右這樣保險些。外頭什么事我們替她擋了就是。”
“送回去?”云傲覺得葉傾雅怕是腦子進水了,“你說什么夢話呢?”
“好,那你爹不出手,我師父他們也不出手,明擺著就是看你的本事。你呢?你能比得了當年的阿嗔?”葉傾雅的想法跟云傲一樣,也是他腦子進水了,“你一邊要保證五月盟的面子,一邊要保證阿嗔的安全…你怎么辦?你爹非要晾著你,你能調動多少人?”
見云傲似乎正在思索,葉傾雅又是心念一動,道“或者…阿嗔根本就不需要我們保護?她的修為我記得似乎…比你我加起來還高吧?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只要借個機會,展現她的實力,想來那些人也不會前來送死了。”
“五月盟難道是空殼子?連她都罩不住?”云傲覺得可笑,“我倒是覺得,這些人既然罔顧五月盟的勢力前來逼迫要人,就該讓他們好好學個乖!”
“學乖?學乖,你是要動用武力?那你將來要不要邦交了?難道日后你也要與他們為敵?這可是大事,你不能自己擅自決定…”葉傾雅一下子站了起來,又直愣愣地坐下,“這本來就是阿嗔自己的愛恨情仇,我們夾在中間…自然,庇護她是一定的,可是我們總不能全幫她解決了吧!”
“你今天是過來干什么的?”云傲臉上似笑非笑。
“我…過來傳個消息,順便看看你打算怎么做。”葉傾雅咬了咬唇,“你就當,我是你秦叔派來的探子吧。”
“好,你可以回去復命了。”云傲站起來,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皺,“我便告訴他們,阿嗔就是在五月盟。”
“若有,敢來干擾這里正常生計的,老規矩,”云傲的眼神十分平靜,“殺無赦。”
“那阿嗔呢?難道你要一直藏在這里?”葉傾雅心里疑慮重重,“若他們一直不肯散去,一直威逼五月盟呢?”
“威逼?”云傲氣笑了,“他們拿什么威逼?左不過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