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翠亭齋這樣的尋歡之所做什么。而且他舉止怪異,所以對他的印象很深。”
“那椿姬姑娘可知,他有哪些怪異的地方?”陸云升略感興奮問道。
椿姬道“他每次都是在亥時和子時才來,不要藝女不要酒,就點些小菜熟食,你說他窮嘛,可又出手大方,連包三個單間,只住中間房,還雇我們翠亭齋的侍從清走周圍其他閑雜人員。”
“這個做法倒是挺符合何謙的性子。”陸云升心里暗道。
只見椿姬繼續(xù)說道“每次都會約一個帶著斗篷、看不見樣子的神秘顧客,我們姐妹私下里都在議論,可能是哪個公子哥帶了自己的紅顏知己,偷偷在我們翠亭齋私會呢。”
陸云升點點頭,現(xiàn)在至少可以確認(rèn),何謙曾出入過翠亭齋,但這并不能作為他私會、暗通信王的憑證,因為明鏡司所辦差務(wù)極為復(fù)雜和特殊,故而楚帝命御史臺將明鏡司人員可出自由入于風(fēng)月場所這一條,明確地寫進大楚律法,所以,這種事就算查到了,也無濟于事。
“如果這樣的話,只能派人在翠亭齋蹲守。”陸云升內(nèi)心忽然蹦出這個想法,既然探風(fēng)難成,何不守株待兔?
“可是,萬一何謙這段時間不再會見信王,那該如何是好?”
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如果此計不成,那就浪費了一個下屬,他也知道現(xiàn)在提衛(wèi)府人手短缺,他和蕭崇光的策劃的每一步,都必須有所收獲。
但不試試又怎么知道沒用呢?
陸云升的內(nèi)心在苦惱糾結(jié)中,信王的回歸很有可能會再次與何謙私會,但是,如今有劉元貞案在前,很難保證他們在這般敏感的環(huán)境下,依舊像往常一樣秘密見面,而且,就算他們有此計劃,誰又敢保證一定在翠亭齋呢?
“公子,你在想什么?”
椿姬看見陸云升突然陷入沉思,忍不住出聲問道,并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陸云升回過神,尷尬地笑了笑道“沒什么,忽然想到一下其他事。”
椿姬道“我看公子這次來,一直心神不寧,不如這樣,我用古箏為你演奏一首《鳳凰羽翙曲》,說不定能起到安神定性之效。”
“椿姬姑娘,很感謝你的邀請,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心情。”陸云升揮手謝絕道。
“公子,我看得出來,你現(xiàn)在是因為有重任或是心事所累,你今天的狀態(tài),與初見時完全不同,”椿姬似是感同身受地說道,“不妨相信我一次,歌曲是能夠撫慰心情,不過耽擱些許時間罷了。”
看著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如此盛情,陸云升真的無法再拒絕,點頭道“那好吧,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子,稍等。”
椿姬帶著點欣喜地轉(zhuǎn)身推開門,對在外等候的兩個侍女道“秋兒、雪兒,去蘭亭水榭,將我的沉香古箏拿來。”
“喏。”
兩個年紀(jì)不大的小侍女輕應(yīng)了聲便快步往椿姬所住之處走去,不一會兒,便雙雙抱著一把古箏抬進了白槐間,擺放在陸云升的右斜角處,并很嫻熟地點燃帶來的小銅爐香薰,用拂塵撣了撣琴弦,最后坐侍在古箏兩邊。
椿姬慢步走到古箏前,跪坐下來,雙手輕撫,隨著“徵”地一聲開曲,琴弦在她的指間撥弄,優(yōu)美的旋律若淡淡的馨香飄來,縈繞在身邊,閉上眼睛,宛如指間身處于高山流水旁和寧靜的田園,回音繚繞,久久不絕。直待音止聲歇之后,才慢慢回歸于現(xiàn)實。
陸云升緩緩睜開眼,頓時覺得身心都舒暢很多,剛才的那一抹愁云都似化做煙霧散去,不再疲憊,即使知道自己還身負(fù)重任,但不會因此而壓抑難安。
椿姬雙手乖巧地放在大腿上,杏眼含情地看著云升道“公子,這首《仙游山水曲》,不知你還滿意?”
陸云升鼓掌,注視著椿姬而道“姑娘好妙手!我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