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司想要提何人?”他說話的口氣沒有之前那般傲慢,經此威嚇,明顯有些低落。
高擎一字一頓地道“秦恬。”
他話音剛落,葛、廖、袁三人頓時臉色大變,面色慘白地道“高大人你沒說錯吧?你要提的是那個······”
“各位沒有聽錯,正是那個‘萬屠手’秦恬。”王廷在一旁道。ii
“萬屠手?”高擎眉毛一挑,微微有些驚訝。
“看來,高大人對那個秦恬不怎么熟悉。”
雖然他的面部變化很輕微,但還是被老辣的葛崠越捕捉到了。
高擎輕咳了聲“我只負責把人帶回去,其他的,何司丞并沒有多說。”
葛崠越道“那我就說說關于這名罪犯的事,也以便高大人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囚犯。”
“那還請葛先生提點提點。”高擎態度變得恭謙起來。
葛崠越雖然知道是虛假的,但依然很受用,說道“秦恬是在五年前,犯了十分嚴重殺人罪行而進的天牢,當時是由雍州虎賁軍親自押運,直抵至天牢,交付我們三人接管,入甲字號牢房。因為他已受了傷,我們又仗著武功高,所以,接管過來時沒有用縛虎繩捆住他,只是用平常的枷鎖箍住。”ii
“沒想到就在這時,此人突然發難,掙開了枷鎖然后僅六招即將我和士誠擊潰,若不是敬宗有白鷹派的獨門暗器鷹喙刺,啄傷了他的脊骨和丹田,卸了他的內力,我等只怕是已被此人殺了。“
“如今,他雖已在獄中,但我們仍不敢松懈,常年用鷹喙刺封住其命門和氣海穴,用鐵索箍其四肢,一日三餐派則專人喂食,直到明年問斬。”
高擎道“他究竟犯了多大的殺人罪行?”
王廷道“五日之內,在雍州地界將三個小門派,約三百多人殺盡殺絕,雞犬不留。不僅如此,他之前還殺過不少人。按照大楚律法,該判一等殺人罪,情節嚴重者游街示眾,押赴菜市口,午時凌遲處死。而州縣轄下若死者過兩百,縣令革職,州郡刺史問責減祿。雍州刺史和發生慘案的兩地縣衙就是怕擔事,就串通刑部,把此案拼命壓下來,不敢給上面知道,就一直擱置,長達三年。等事態差不多安定后,刑部才審理此案,不過將真正的死亡人數瞞報下來,其罪也在今年被判為斬首。”ii
高擎心里暗暗驚疑“殺了三百多人!他是如何做到的?還有,此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算刑部再怎么隱瞞,也不可能逃過我明鏡司的法眼,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明鏡司的玄機閣為什么也沒有收錄此人?而且,司丞要此人做什么?”
“王獄監,此人武功如此高強,你知道他的身份和作案動機么?”高擎問道。
“只知道是兗州人氏,不過具體籍貫尚未查出。拜于何門何派,也嘴硬不說,至于動機,他只是說江湖恩怨。之前每次審問都含糊其辭,動了各種刑罰,都撬不開他的嘴,也就不了了之。對此,刑部反倒省心,也懶得繼續追查下去。”王廷道。
高擎沉吟了片刻后,說道“帶我去見他吧。”ii
東都東市 靖康坊 提衛府 亥正
安排好一切后,蕭崇光正要收起圖紙,陸云升忽然道“等等,蕭兄,我想到一個問題,我們若此分散力量,恐怕會傷到百姓,除了扮成提衛的巡查隊以為,其他區域都有出意外的可能,畢竟那里沒有什么精準的目標,刺客的本領就是殺人,真要鬧事反而不是很在行。”
蕭崇光聞言,沉吟了片刻,這致命的一點他倒是忽略了。
忽而,腦海中靈光一閃,抬起頭對在場的眾人道“我突然想起,這幾日,刺客一直在針對我們提衛府實行刺殺,主要是因為我們在積極調查追蹤‘刺劉案’,很有可能妨礙了他們的下一步計劃,若是有提衛的出現,他們的矛頭必定先指向我們。”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