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宮的殘花劍法,略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笔挸绻馕⑽⒁恍Φ?,“不過,我還是能看出,剛才你使出的那招式,其大部分威力主要來源于你所持的劍,我說得對么?”
那女刺客聞言,低頭默不作聲。
崇光將那把被繳獲的劍提在手中,仔細看了看,只見那把劍的劍刃素若冰雪,隱隱生寒,在劍脊部位,打磨著一道不易察覺的花瓣紋飾,其護手,則直接打造成綻放蓮花樣式,握柄亦由鑌鐵鍛制,上面綁著一層金黃色的細繩。
“只有榴花宮少宮主的落英劍,才能將殘花劍法的‘落英繽紛’發揮至最高境界,即使只剩微末之力,亦能反殺對手。”
蕭崇光一眼就到道出此劍之名,他微瞇這眼,看向那女子“江湖上都知道,榴花宮少宮主花漫天武功卓絕,同輩間罕有敵手,甚至許多老一輩的名家,在她手里走不出十招。你武功平平,就連催動落英劍都費盡全力,根本不可能是花漫天,這把劍估計也是你盜來的吧?!?
“你最好老實交代出你的身份,以及行刺提衛的目的,否則,”崇光的眼神愈加冰寒,“我就拿著這把劍,上你們榴花宮問罪?!?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不必連累榴花宮,”那女刺客不再沉默了,有些急色的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是榴花宮的門人方迎春,是少宮主的侍女, 我今日就是為了殺你們,替孫鳴報仇!”
“孫鳴!”
蕭崇光和陸云升,包括在場的提衛都吃了一驚,孫鳴什么時候和榴花宮的人攪在一起?
“原來孫鳴的劍法是這個女人傳給他的?!?
崇光猛地想起了,當日他緝捕孫鳴的時候,就見過他使出榴花宮的劍法。
“報仇?你是孫鳴什么人?為何如此不顧一切地來此尋仇?”崇光盯著方迎春的眼睛問道。
“他是我的愛人,早在幾年前,我便與他就私定終身了,他對我說,過了今年,他就能走出帝都,帶我離開榴花宮,一起去他的老家雍州,過平淡的日子?!蹦欠接核剖怯窒肓藢O鳴昔日與自己相處的種種,不禁悲從心起,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在場與孫鳴接觸過的人,聞言也忍不住嘆息,其實,孫鳴平時待人不錯,忠厚勤勉,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刺客組織,安插在提衛府的暗樁,所以,就連崇光當初也是驚詫不已。
方迎春突然猛讓抬頭,柳眉倒豎,怒目圓瞠,一張秀臉在這一剎那變得十分恐怖“可是他,他卻死在你們的手上!我不找你們報仇,那又應該找誰!”
崇光和云升都微微皺起眉頭,雖說孫鳴和王添二人,均死于刺客之手,但也是因為自己手底下的人,看守不力,中了刺客之計才出事的,所以,孫鳴的死,也算是提衛府間接造成的。不過,這追本溯源,只能說是孫鳴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此事比較復雜,這個方迎春的表現,很難看出她是否知道內情,這還須好好調查一番,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于是,蕭崇光便蹲下身,讓自己不再高高仰視,持平相對,更有利于誘導對方說實話,他開口道“方姑娘,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孫鳴以前是我們的同事,他的死,我也想說感到惋惜,只可惜,他是刺客派來的一名暗樁,即使······”
“什么!”
方迎春瞪著淚眼驚呼一聲,打斷了崇光接下去的話,她死死地看著崇光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刺客?什么暗樁?你到底在說什么?”
“你真的不知情?”崇光依舊抱著懷疑態度,既然這二人都已經海誓山盟了,怎么會不以實相告呢?
方迎春皺起眉道“我知什么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難道孫郎他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還要給他扣上不干不凈的帽子嗎?”說到最后,若不是被提衛們制住,她幾乎都要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