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咋舌,這韓姑娘的性格還真令人琢磨不透,一會兒像江湖惡徒,一會兒又如天真無知的孩童,變幻莫測,陰晴不定。
“該不是在榴花宮里學來的臭毛病吧?!彼男睦镞@樣推測的。
“喂,太陽都快下山了,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嘍!”
“別呀!現在都什么時辰了,你若是走了,那這黃卷軸也就別送了?!?
蕭崇光急忙攔道,他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圣旨”二字,所以就用黃卷軸代替之。
“講了這么多,那你是叫也不叫?”
崇光抿著嘴,心中瘋狂地做著思想斗爭,最后暗想道“韓姑娘剛才都這么維護我的面子,我還怕什么呀!”
雖是這么想,但崇光的心里還是十分不情愿的,他動作緩慢地叉起手說“姑……姑奶奶,在、在下跟你道歉了?!?
崇光的聲音細若蚊蠅,若是常人估計真就難以聞之,可韓玉是何等人?以其的功力自然是聽得明明白白,嘴角都快咧過臉頰了,但她很快速地恢復冷靜的狀態,伸手遮耳,故意放大聲音喊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這鬼丫頭!”
蕭崇光直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土坑直接鉆進去,把自己埋了。上下兩排牙齒緊咬,最后叉著手,說的字幾乎都是從牙縫里蹦出來“姑奶奶,我錯了!這下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韓玉得意地笑道,而后將身子往后挪了挪,讓出了馬鞍“上來吧!你騎馬,我就坐在后面跟著!”
蕭崇光鼻孔了重重地噴出一口氣,當即也不客氣,左手扶住馬身,左腳踩住馬蹬,最后跨出右腿,縱身翻躍便昨在了大宛馬的背上。這馬倒也不認生,即使已經換了第三個主人,也沒有絲毫不舒服感覺,任由他跨上背脊,拉緊馬韁。
正待崇光準備駕馬離開時,他卻突然松開了手,回頭望向韓玉道“韓姑娘,其實我還有一事不明?!?
“有什么話就快些說嘛,那么磨蹭作甚?”韓玉說話帶點催促的口氣說道,挨了許久,她自己都有點不耐煩了。說到底,其實韓玉也只是孩子心性,不過是想出城玩玩。
“韓姑娘,為何剛才那群好事者嘲弄我時,你不但沒有隨之附和,反而厲聲斥責,甚至大打出手?”蕭崇光還是為剛才發生的事,有些不理解的介懷。
“因為我不想因為你我二人的條件交換,成為無關之人的笑料閑談?!表n玉正色回答道,顯然是出自她的心里話,“蕭衛長如此為國為民,調查奇案,粉碎刺客的詭計,而且仁慈善良,即使與榴花宮的方迎春,不過初次相見,但是你一聽到她返回榴花宮會被處以極刑,便毫不畏懼地施以援手,也因此中毒,差點命喪黃泉。你是一個好人,應當受人尊敬,而不該被人嘲笑?!?
蕭崇光聞言怔了怔,旋即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他張了張嘴,本欲說“不敢當,我哪有這么好”,卻立馬收回去,反而揶揄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弄這個條件?你要是不說,不就什么事都沒了么?”
“不,”韓玉撇起嘴,傲嬌地道,“我偏要提,就算把剛才的事重新來一遍,我依然會這么做的。誰讓你惹我那么傷心,不這樣你怎么會長記性?讓你以后都不敢讓我傷心?!?
“這個丫頭……”
蕭崇光聞言當真是哭笑不得,內心無奈得緊。
“好啦,少問這些廢話,我們快點走吧!”韓玉催道。
“好!走嘍!”
蕭崇光高呼一聲,拍馬朝場外奔騰而去。
而崇光和韓玉不知道,在離他們買馬不遠處的一個攤位上,有名唇上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正在暗中盯著二人的一舉一動,并偷偷用著一張泛黃的紙條細細地記下。
待完成后,他就將小紙條卷起,從木桌底下取出一個籠子,并打開籠門,取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