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覺得,刺殺案是最近才發生的,所以如果有暗樁,定然是那些在提衛府沒有待多長時間的人,于是,你根據他們在提衛府任職的年份,進行分類,五年以下的留守在府中,而讓有五年以上任職者,外出巡視,實際上是做好埋伏?!?
“是啊,”蕭崇光嘆息一聲,“現在想想,當初的確是我自作聰明,誰又能保證,刺客組織只是這兩三年發展起來的呢?唉,能抓到那三人,只能說是巧合?!?
“其實,你只要想到,在抓捕他們后,刺客組織依然能執行后誕之時的夜襲計劃,你就該知道,那些不過是小嘍啰,真正的大暗樁,并未拔除。”韓玉分析道,“看來,那些跟了你相處了五年以上弟兄,也要好好查一查了?!?
“這就難了,”蕭崇光搖頭道“在一起五年,我實在不想懷疑他們,況且,五年的時間,足夠一個暗樁真正地改頭換面,真要著手調查,說實話,是挺棘手的。”
“嗯。”
韓玉不置可否地點了一下頭,又說道“還有就是為什么會叫這些武功低微山賊攔我們,我覺得,他們真的只是要拖住我們,但絕不是想讓你明天無法準時回京,而是另有目的,至于是什么,這就不好說了。但根據我個人的推測,很可能是為了布置下一場截殺!”
“你是說,他們將我們的行蹤給山賊,是為了給下一場截殺做準備!”蕭崇光心驚不已。
“這只是我的推測?!表n玉正色回答道。
蕭崇光說道“算了,無論是什么,行蹤也管不了那么多,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兒!”
東都東市 靖康坊 提衛府 酉正
陸云升負手走到大院里,他抬起頭,仰望著緩緩西垂的殘陽,點點星辰與皎皎明月,已經顯現在漸漸黯淡的天空上。
悠悠地嘆了口氣,以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唉,不知道蕭兄現在到哪兒了?安不安全?”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繼續查案?!?
陸云升話音剛落,就聽到季筠在身后接下了他的話茬,云升回頭望去“我說得這么小聲,你也聽得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練的童子功,內力深厚,即使是葉落沙走,我亦能聽得一清二楚。”季筠淺笑道。
云升皺眉道“要查案我豈能不知?只是現在毫無頭緒,根本無從查起,這種死士殺人案最是麻煩,竟一點線索都沒有,連好不容易擒住的活口都被……唉!”
“誰說沒有頭緒,我手上的這份,應該能助提衛府一臂之力。”
季筠揮了揮手里的一份卷軸說道。
“這是什么?”
云升快步行至季筠面前,見卷軸抓在手,并“唰”地展開。
“這是我從機密閣中,六部宗卷里找到的,上面寫了一年前,工部尚書范釗曾就家中土木用工過大之事,彈劾御史中丞劉元貞,但因為吏部尚書周謹力保之,才未受責罰。后來,據暗衛稟報,范釗有次在酒館私下里說,必報復二人。”季筠將上面的內容簡練地說了一遍。
“圣上始終偏心梁相吶?!标懺粕⑽u頭,輕聲道,“你的意思是,范釗是刺殺案的幕后主謀么?”
季筠道“我并未如此說,只不過感到事覺蹊蹺罷了,就算范釗不是主謀,但吏部尚書周謹是否應該多派人保護起來?畢竟現在不確定的事太多了,若有個萬一,刺客突然對這個吏部尚書發難,到那時,我們如何能及時反應得了?”
陸云升沉吟了片刻,最后道“還是季兄思慮周全,話雖如此,但如今人手不足,而暗衛也只有蕭兄才有權力調撥,我這里實在抽不出多余的人,必須得等巡防營替代了我們的巡查東都之務后,才能實現。”
“唔……的確,這真是麻煩事兒啊?!奔倔蘼勓苑磻^來,伸手捏了捏晴明穴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