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輕輕走上前,扶起天培道:“好了,大統領,圣旨宣完了,請起吧?!?
天培站起身,抬起頭,借著營中火光,這才看清韓玉面容,只見他眉頭一皺,說道:“姑娘,你看起來有些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韓玉聞言,忽然想到什么事,心中一凜,但馬上又安定下來,眼珠左右來回轉了轉乃說道:“正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也許小女子與大統領有緣,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大統領才會有所曾經相識的錯覺?!?
唐天培點了點頭:“可能是我今日太累了,又遇到這番變故,才會有此誤。我還得謝謝姑娘,若沒有姑娘這般俠義之舉,恐怕真會耽擱了圣上的大事。這個恩情,在下日后必相報。”說罷,天培朝韓玉叉手施禮。
韓玉見天培身為巡防營統領,還能這般謙和得體,立即叉手還禮笑道:“唐大統領不必如此,小女子只望大統領回京后,能早日協助提衛府破案,還東都太平?!?
二人正說話間,另一邊的湯清泉慢慢靠近范均,壓低聲音問道:“這倒底是怎么回事兒?”
范均便附清泉在耳邊低語了幾句,湯清泉聽后大驚:“她是······”
“大人噤聲!”范均見清泉差點兒脫口而出,連忙扯了一把其衣袂,低聲提醒道。
清泉立刻抿住嘴,沒有說出來。
東都西市 政通坊 明鏡司 亥初
在明鏡司內的靈藥房藥池中,何謙依舊盤坐在池邊,給秦恬灌輸真氣,此時已經到最后一步了。
陳伯渠算了算時間,說了一句:“好了!”
乃快步走向秦恬,將其渾身上下行針灸療法的毫針拔出,秦恬立即嘔出一灘黑色惡臭的血,同時,雙眼猛地睜開。
“司丞,快撤!”
聽到陳伯渠這一聲大喊,何謙立即收起運功的雙手,如飛電般地往后退,直至墻根,與此同時,那秦恬雙臂舒張,站起身朝天大吼,渾厚的真氣似漣漪一般自其體內擴散開來,將藥池池水震得翻涌上竄。
陳伯渠道:“司丞,得益于您一整天不懈的輸送內力,在下的針灸療法才能夠推行下去,秦恬已經恢復,丹田歸元,經脈通順,只需再靜養一段時間,他便可完全行動自如?!?
何謙朝陳伯渠施禮道:“這還得多謝陳先生的救治。”
陳伯渠擺了擺手:“這是我應該做的,當年若非司丞,恐怕陳某早已是一具白骨,即使為司丞救助萬人,亦難報此恩?!?
“陳先生言重了,我也不過是······”
何謙話未說完,突然感到一陣暈頭轉向,臉色也變得慘白,四肢無力地癱軟下去,陳伯渠大驚,連忙將何謙扶起,抓住其手把脈,嘆了口氣:“唉,一整天真氣灌輸著實非常人所能做到,要不是司丞內功深厚扎實,恐怕也經不起這一耗?!?
何謙勉力擠出笑容道:“我沒事,只是有些脫力罷了,回房調氣運息即可。”
“你為何要救我?是不是想要我做什么?”
這時,藥池內的秦恬已經走了出來,面向著何謙問道,他聲音渾厚,一掃當初在牢里的將死之狀,變得神采奕奕,不過依然黑發散亂看不清其完全的真容。其實他被帶回明鏡司后,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故而,何謙及明鏡司其他人所說的、所做的,他都朦朦朧朧有許些印象,也大致知道發生了什么,因此,他醒來后方有此一問。
何謙強撐著站直了身,依然臉掛笑地道:“我自然是有目的的,你先靜養休息一兩天,我到時候自會告知于你?!?
秦恬道:“最好還是現在說清楚的好。其實,你救了我一命,按理說,無論任何事,我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我本是死囚,可你仍冒風險護我出獄,所以,我不得不謹慎些,如果是我做不到的,或是違背我心中道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