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毛大狗直奔宋三皮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兇猛地向宋三皮撲來。那狗齜牙咧嘴,嘴角涎水啪嗒啪嗒滴下來,偶爾連成一條線,眼珠子盯著宋三皮,目不轉睛,發出低沉的吼聲。
季柯南嚇呆了,呆若木雞,頓時石化,一動不動矗立在原處,動也不敢動,雙腿發酸發軟,腿肚子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沈靜“哎呀”一聲,后退時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就摔倒在地,大家都為沈靜捏著一把汗,這個不是送上門的嗎?那狗如果咬沈靜,也咬的是單身狗。她又不爭氣,竟然摔倒。但是,說時遲,那時快,那狗不奔沈靜和季柯南而來,反而去攆宋三皮去了。
宋三皮見到黃狗,撒腿就跑,黃狗就在后面追,畢竟兩條腿的跑不過四條腿的,只聽得“哎呀”一聲慘叫,那黃狗咬住了宋三皮的的后小腿肚兒。
就在一剎那間,突然有一位老人拿著一根木棒子出來,猛喝道:“狗東西,打死你!”
黃狗見到主人出來,松了口,擺了擺狗腦袋,夾著尾巴,悻悻地慢慢地順著墻角跑回它的狗窩。
宋三皮手按著傷口,坐在地上,直喊“疼啊!”
老人顧不得拿棒子打狗,連忙進屋拿了一瓶白酒,猛灌一口,鼓著腮幫子,對著腿肚子,明顯的兩個牙印,噴了一大口,然后沖著他們喊:“快,來搭個手,送到村醫郝夢德那去?!?
他們得知老人就是項目負責人,年紀已經老邁,身體還不錯,結實著呢。
季柯南趕緊扶起宋三皮,拉著宋三皮的胳膊,放在他的背上,和老郝架著他,一瘸一拐地向村醫郝夢德家走去。
郝夢德就是管委會負責人,村里的項目大多都要經過管委會開會討論決定,他個人只是一個組織者和主持人。
宋三皮介紹說,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痛得嘴巴直咧咧。
這個項目是準備做實驗的,郝夢德是個關鍵人物,因為外地火星基金會有錢,需要找個會花錢的人出來,為人們服務,和群眾密切聯系著的,除了村醫,就是群眾。
季柯南看得出來,只有村民跟村民打成一片才行,村民互毆互掐,純屬正常,不必大驚小怪。
因為人類的發展史告訴人們,權力是好東西,有了權力,特別是沒有掣肘的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大多數人都是聽話的,如果不聽話,依法嚴懲。
因此人都善于編造謊言、基于欺騙。人也可憐,沒有誰從來都沒被騙過,誰都會上當,沒有誰幸免,只不過有的被騙的多,有的被騙的少。
甜言蜜語和貪婪可以讓人喪失判斷力,虛榮心也如同煙霧遮住人的眼睛,看不清楚真相,從而作出錯誤的決定,對自己的利益有了損害,有苦難言。
基于他人對有權者的信任,以致后來有權者隨意處分自己的權利,才發現上當受騙,一旦上當,則無法撤退,到最后肯定會讓人咬牙切齒、記憶深刻了。記住了,損失已經產生,并無法彌補也無法挽回,只有認命,總結經驗教訓,下次再說,爭取不掉進同一條河里,不掉入同一個陷阱里面。
一而再、再而三,人們不斷欺哄和被欺哄,結果到最后,被騙者當成了待宰的羔羊,有權者的兇狠賽過豺狼,對羔羊張開血盆大口,還要找個理由先,如同喝水的小羊被吃之前先有一個強盜邏輯蒙蔽人一樣。
郝夢德看到宋三皮被他們架來了,他趕緊找出一些瓶瓶罐罐來,先給宋三皮消炎,然后對他們說:“我只能先簡單處理一下,還需要趕緊送疾控中心打狂犬疫苗?!?
老郝說:“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去吧。我幫忙找個車。”
季柯南心里想,他們是爬山上來的,難道有公路可以通車不成??吹郊究履弦荒樀囊苫?,不知做如何解,宋三皮忍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