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項目點開商店,一般人想都別想。這小子有門道兒。把他們喂得很熟,啥事他都可以插手。他拐賣女人,不是明明白白地拐賣,名義上是當‘紅爺’。”
季柯南很好奇,問道:“‘紅爺’?”
他說:“‘紅爺’就是媒人,給人介紹對象,牽線搭橋的。他借著這個名義到處尋找合適的女孩子,附近的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他,他把女孩子,或者是離異的女人,通過層層關(guān)系介紹到遠處,名義是遠嫁,實際上是一去無回,但是,有些人認為他在做善事,還對他恭敬得不得了。認為是他有本事,將她們帶出了窮山村,走向幸福的陽光大道,從此過上美滿的生活。”
季柯南很驚訝,真看不出啊!
許二多接著說:“這小子,光靠拐賣女人,手里起碼有這個數(shù)兒。” 季柯南看他神秘地伸出了五個指頭。他問:“是五萬?”
他搖了搖頭,季柯南接著猜:“是五十萬?”
他又搖了搖頭,季柯南不敢往下猜了。真不敢想象,這個人渣害了多少女人。葬送了這個女人的一生的幸福,破壞了美好的人生規(guī)劃,打亂了計劃,讓人崩潰。有些影視,反映了被拐婦女的悲慘命運。這個現(xiàn)象真真實實發(fā)生在季柯南身邊,以前總覺得是藝術(shù)加工,是在家閉門造車瞎編的,實際上聽到真實的故事,還是讓人心驚膽戰(zhàn)。這個家伙真是害人精啊!真希望她們能返回家鄉(xiāng),和家人團圓,過一段幸福滿足的生活。
許二多說:“山高路遠,加上他們的包庇,我們農(nóng)民又有多少懂得法律的,只好認命。也有舉報的,但是,辦案人員來是來了,只是走走過場,吃請拿過后,不了了之。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好算了。”
車沿著盤山公路開始上坡,聲音很大,要仔細聽才能聽見許二多說什么。好在季柯南的聽力不錯,以前聽力測試成績還算馬馬虎虎,聽許二多說話,不費什么力氣。
他接著說:“顏波作惡,上天倒公平,給他倆丫頭,就是沒兒子,他的爸爸是獨子,他的爺爺是獨子,他也是獨子,這一下,到他這一代就算絕后了,雖然他日夜加班,也弄不出個養(yǎng)老送終的。在我們這里,生不出兒子,不容易抬起頭,大家都覺得他沒用,是斷子絕孫的,肯定沒做好事,這是天報應,天老爺在懲罰,應該好好反省,積善行德,這樣才有希望得到傳后人。”
季柯南說:“你們這里不是更喜歡女孩嗎?”
他說:“你說的是南邊的,那里的少數(shù)民族比較多,我們這里少,南邊,就是江南,在六公里以上的部分山區(qū)基本上都是少數(shù)民族,苗族、土家族最多。我們這里,漢族最多,還是重男輕女的。上面來調(diào)查,問我們是什么族。我們哪里知道。調(diào)查人員說:‘干脆登個土家族算了,有很多優(yōu)惠政策,以后娃娃考學還可以加分。’我們想一想,是這么個道理,就登了個‘土家族’。實際上,我們祖先是從江東遷移過來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民族。”
季柯南笑了,原來是這樣。對于選舉和登記,顯然大家都不重視,是什么民族,選誰當,都很隨便,因為自己不選,別人也會選。自己的意志向來都沒有被尊重過,因此,只怕行使權(quán)利也是一種走過場,一種虛假的東西。久而久之,就很難相信能選出真心為人民服務(wù)的人。村民的希望寄托在他們的良心上面,而良心是最不靠譜的。
正說著,車突然停了下來,顏波怒氣沖沖地跑過來,猛地拉開了車門。許二多一見這情形,臉兒都變綠了,他驚慌失措地下了車,怯生生地看著顏波,不知道顏波究竟要干什么。
顏波二話不說,看到季柯南,馬上變得恭恭敬敬起來,季柯南覺得有什么事,不過,當著他這個外人,顏波不好發(fā)作。到底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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