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聽了,冷笑一聲,說:“你愛找誰找誰,你以為我怕負責人嗎?”
弟兄沒有辦法,沒有找負責人,而是找到了春燕。春燕和他在一個堂會,經常在一起參加聚會。
在禱告的時候,那弟兄就把代禱的事情放在了里面,大家都為這個克扣工錢的事禱告,他說了之后,春燕就留了心,經過打聽,終于明白過來,原來是金蓮的項目村在做項目的時候找到了弟兄,春燕就責怪那個弟兄,說他在去之前就該打聽打聽,那金蓮的項目也敢接手?
那弟兄一臉苦相,說:“我只曉得她禱告的時候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以為她被圣靈感動,讓我感動,想必她非常屬靈,誰知道,她被邪靈感動,是個化了妝的魔鬼,心這么黑,不知道她將來怎樣向上帝交賬。”
“這個你別管,現在她只要向負責人交賬就好了,你別說那么多,你該得到的工錢怎么辦?”春燕問。
“我該怎么樣呢?我不是求你們幫我禱告么,希望上帝感動她,讓她給我錢,我好過年。”他說,情深意切,只差哭出聲來,好男人有淚不輕彈,他強忍憤怒,又覺得很無助。
“你說得那么可憐,連過年都過不去嗎?”春燕問道。
“不是過不去,主要是心里堵得慌,過不去,也得過,年難過,年難過,年年難過年年過,不可能把我放在年這邊,你們到年那邊,主要是氣不過,這是不公義的事,不應該發生在堂會內部。”他說,眼睛看看天,又看看地,像是在舉行一個儀式,又仿佛在心里禱告似的。
“你太天真了,真是開玩笑,你以為堂會內部沒有問題嗎?”春燕問,“看來你太天真了,只懂技術,不懂人心。你要想一想,你遇到的人的品質,不能看表面。你懂技術,也要看清楚人才行。”
“堂會內部有什么問題?”他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說其他地方有問題不假,在都相信一個神的地方,人人都應該相互包容,不斤斤計較,不會有問題,為什么也有問題?還都相信一個神呢,難道白信了不成?
“問題大了去了。”春燕說,一聲嘆息,意味深長。
“你真有意思。”那弟兄將信將疑,“你們負責人不是在省城里的堂會里嗎?”
“是啊,那有什么問題嗎?”春燕說,對這位弟兄的反問,有些反感,這種態度,看來只適合搞技術了,做別的都差點勁兒,特別是作人方面,真的不到位,難怪被人壓榨工資呢。
“省里的堂會應該更屬靈吧?”他問,對自己的猜測和觀察十二分肯定,實際上是不對的,可是一直在錯誤當中,沒有人指出他的過錯,因為他不喜歡被指責。就是說了,也當耳旁風。他自始至終認為,越是大地方,人心越好。其實,他的理解肯定有問題,因為沒有遇到多少騙子,是因為他還涉世不深。
“你開玩笑,省里的堂會和鄉里的堂會不是一樣嗎?省里的堂會不見得比村里的堂會高級,你知道嗎?上帝的靈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省里面的堂會在行政上屬于高一級,但每一家堂會都對上帝負責,在這一點上沒有什么差別。”春燕一口氣說了,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看那位弟兄應蒙圈,就暫時放慢了節奏,不像打機關槍那樣猛烈了。
“我知道了,我就想讓你們負責人知道她克扣我的工資,不知道這事你能不能幫忙?”弟兄問,他已經頭大,聽春燕說的意思,說一千道一萬,都要落實到工資上。牛在禾場打谷,牛籠頭不能籠住它的嘴,說白了,就是牛干活,需要給牛吃的,牛在禾場吃點東西,不算犯錯誤,是應該給的。
春燕很聰明,沒有馬上同意,她很清楚,現在的負責人像中了魔一樣,她十分信賴金蓮,而排斥春燕,因為春燕在某些方面過于耿直,又不善于向負責人拍馬。不會拍馬,偶爾像拍,結果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