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紹當然沒有嫌棄她生女兒,反而覺得女兒比兒子好養,女兒體貼,兒子粗心,更 不用操心房子,要知道養兒子就等于無償援助,不圖回報的,也沒辦法圖回報,就像慈善機構做事,不指望誰會回頭來感謝,如果有,那也是少數,非常難得。慈善機構做事有一定的原則,也有具體的操作規程。可是,人心無法用規則來處理。人心易變,有知恩圖報的,也有忘恩負義的,更有認為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沒有貧窮,就沒有扶貧工作者,沒有落后,就沒有先進,沒有高山,就顯不出平地,或者相反,生養子女一場,不僅是生育,更是撫養,更要教育,如果不教育,只是給物質,就一定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將來一旦不滿足其愿望,就會抹殺所有的功勞。做了很多好事,最終因為一件小小的要求沒滿足,就會前功盡棄,最終會落個罵名。要知道現在,何必當初?后悔都來不及。
鮑娜出生后不久,鮑紹和鮑娜媽之間開始存在一些摩擦了,倒不是因為生女兒的緣故,是因為沒有拒絕掉不良的風氣,這個不良的風氣,就是打牌,打牌是個非常危險的活兒,本來撲克是阿拉伯人在放牧的時候,或者在旅途中,打發空虛的時間才準備的,沒想到這個玩意一流傳到漢族地區,就得到了改造,成為你賭博的工具,并有升級的功能和空間。本來是打發時間的娛樂工具,結果變了味,成了賭博用的工具。娛樂成為賭博,可能就是一念之間,撲克用好了,就是娛樂,用不好,就是賭博。
鮑紹當然沒有潔身自好,本來是玩玩的,沒想到以這個為業,像那些以這為業的,可能日夜都在思考這些問題,這樣的人,其實是專門為賭博而生,沒有想到會用什么方式來打發業余生活,本來也想戒賭,禁不起牌友的勸誘,還是去了,賭博和吸毒一樣,沾上了之后,就很難戒除,這是一個心癮的問題,要想根除,除非去掉了心魔,才會有轉機,才可能好轉,否則,就沒辦法來根除賭博。這個就是心癮,難以戒除。在這個方面,很容易實現夢想,有一種成就感,感到快樂和滿足。賭博成為很多人喜歡的活動,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鮑紹走上賭博的路,和另一個劁豬的路一樣,那個劁豬的,長了一張白臉,看起來還喜歡喝點小酒,沒錯,他走到哪里,都是喝到哪里,這時候,他的臉開始變紅,白里透紅,與眾不同,沒錯,不久,他的女兒初中畢業,就去了南方打工。這個是大多數山里孩子的路線。只有這樣,才能走出大山,進入一個很精彩又很無奈的世界。
他的牌友的女兒,也就是鮑娜,學習成績好,反正不會做的題,也沒人教,她爸爸開始還耐煩教她,后來時間就沒了,沒辦法來教她。有的題目,鮑紹不會做,問了也白問。
鮑娜沒辦法,很清楚,她媽不懂,長得好,知識掌握得少,她很想幫,卻光出汗,出不了力,干著急。上一輩大概沒讀多少書,條件差,輪到這一輩子想讀書,還是條件差,這是個循環,令人頗感無奈。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想讀書沒書可讀,有書讀,卻讀不懂,真是難。
有人說,瞧這一家子,看起來令人羨慕,實際上苦不堪言,這個家因為賭博,在風雨中飄搖,讓鮑娜不得不想想怎樣才能得到幸福,小小的年紀,開始思索人生,這些高難度的哲學思想,和她的年齡不想符合。超出了同齡人的想法。
劁豬的當然喜歡和鮑紹一起玩,鮑紹也不拒絕,劁豬的牌技很臭,但是,他經常有活錢,因他經常在外劁豬。那些公豬不處理好,將來就有問題,因為到后來豬只吃東西,不長個兒,該長的不長,不該長的偏要長。這個行業是古老的,會這個技術,不愁沒活兒干。山村村民有養豬的習慣,賣或者不賣,豬肯定要養,不養豬,又喜歡吃肉,只有買肉。買肉就不是一般的奢侈了。家家戶戶都養豬,一戶兩戶不養豬,就是另類。有豬的地方,就有劁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