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沒啥說的。
在路上,東干事說他自己的親生母親去世較早,親爹娶了后媽,又生下弟弟妹妹,難得東干事說這些,看來人人都需要傾訴,找傾訴的對象,就可以開始了。
東干事較胖,這不是好現象,以前瘦的,可能壓力大,應酬多,喝酒多,吃的肉多,運動少,導致體型開始發福,開始從輕微到明顯的變化。爬山費力,不會騎摩托車,村里大小事都是通過凌少寒在跑。凌少寒的摩托車很管事,跑了二萬五千里還好好的,看樣子,如果想當好官,必須舍得跑路,路越跑越寬,越跑越順。
東干事的手腳都延伸到凌少寒那里,凌副干事就成了他的心腹,簡單說,整個松村,除了東干事是老大以外,就是凌少寒,屈居第二。都是干事,前面加個“副”就格外不同,這個就要特別賣力地工作,正職動動嘴,副職跑斷腿,磨破嘴皮,還不一定有效。作人特別累。做人的思想工作非常麻煩。人的思想太復雜,太多變化,讓人防不勝防。正職的風險,在于大小事,都要自己負責。外面只認正職,副職做的事,正職來承擔責任。后果全部承擔。等正職解決完了,再內部解決,該是誰的責任誰來承擔。誰的錯,誰來買單,誰受懲罰。這個就是人所公認的處理事情的原則。屢試不爽。
山里的空氣比城里新鮮,秋高氣爽,看起來藍天更近。遠離城鎮的喧囂,這里很安靜,聽得到呼吸聲,也有遠處歡快的鳥鳴。這個季節,最活躍的還是喜鵲,幾乎到處都有喜鵲的蹤影。
喜鵲的歡叫,沒有什么變化的調子,不同的是,比烏鴉的叫聲豐富得多。常見的鳥,不常見雀,在這里經常聽到聲音。人們忙于生活,到處奔波,對花開花落視而不見,對鳥兒的歡叫充耳不聞。沒有生活情趣,或者不關心生命成長的,就不會聽到或看到。忙于生計的也大概如此。
東干事的成長并非一路歡歌,可是他也算達到了人生的光輝頂點。如果突然去世,也會得到好名聲,起碼給村民操心謀福利,村民當然會記得,哪怕不好意思表達,也會默默感謝東干事的恩情。東干事不必操心,自己可以頤養天年,現在是豐衣足食,家人有自己的幸福,總而言之,不給老人添麻煩,倒過來,給老人更多福利,老人不愿放棄工作,開始完全的退休生活。這種生活,自由自在,沒有什么羈絆,也隨心所欲,只要身體沒事,就可以安然無事,沒有經濟壓力,也不存在養育子女的負擔。唯一擔心的就是這種狀況可以持續到多久。
三組基本分布在北山上。北山那邊是大峽谷。懸崖峭壁,深不可測,十分兇險。就是再兇險,也阻擋不了野豬的進攻。當然,野豬的生殖能力非常強大。它們的速度超快。以至于現在在和人爭奪地盤。不能獵殺它們,它們就迅速膨脹,見到人也不怕。有地方出現野豬攻擊人的情況,真是膽大包天,誰給它們的底氣?誰在支持它們?誰是它們的頭頭?都值得深思。不過,現在它們鬧得不像話,就安排一定的時間集中清理。最好的方法不是靠人來清理,是靠豹子或者老虎等猛獸才行。如果出現了生物鏈頂端的動物,那才好。
還有麂子,從這里經過,留下痕跡。這種像鹿一樣的動物,生存能力超強,也很機敏,跑的速度超快,能跳躍到兩米高,肌肉發達,耳朵也能分辨聲音,知道潛在的危險。鼻子也能嗅到人或者野獸的氣味,野獸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人會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沒有辦法應付,唯獨跑,跑到人跡罕至的地方,人越少越安全,人越多,罪惡也越多。不僅吃肉,還要謀皮,還有鹿角和骨頭,沒有什么好浪費的,都是可以變現的。就連養的家豬,也是一樣,都被利用,甚至豬毛,也可以用來賣掉,制作成刷子,賣掉就能變成可以流通的貨幣,豬到死都沒想到自己的毛可以用來作刷子,豬想不到,人卻總是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