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一點不會死,多吃一口就是貪。貪婪之人,一定會有悲慘的下場,要看時間,總會到來。這個不是說說而已。
尹賢仁吃飽了,嘴上說飽了,筷子卻沒停,還是找到一塊豬排骨,連同脆骨,一同塞到嘴里咀嚼,大家都停止,就聽他咀嚼的聲音,尹賢仁渾然不覺,仍沉寂在享受美食的狀態當中。眼神游移,不確定在看什么,或者什么都沒看。
東干事的茶已經失去了顏色,一看,就知道沒了茶味,凌少寒提起開水壺,說:“頭兒,給換點茶葉行嗎?”
“不了,不了,時間差不多,我們該走了。”東干事說。他連連擺手,像是對茶葉滿懷仇恨。茶葉因主人而受連累?這個不好說。打狗也看主人,狗一般會仗人勢,越是惡狗,越是有狗主人支持,越是溫順的狗,越是流浪狗。在什么環境,就有什么樣的東西。凡結果,都有原因,有的是多個原因,有的是多個結果。有的是一個原因,多個結果,有的是多個原因,一個結果,有的是一個結果,確有多個原因。這些都是常看到的例子。身邊經常發生,已經發生,正在發生,將來也必然發生,這些事,不是人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董旭柱正在猶豫到底加不加,換不換,聽東干事這么一說,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說:“好,客人要走,主人也不強留,東干事辛苦,季先生、尹先生辛苦,歡迎再來家里作客。”
季柯南一聽這話,這哪里是邀請,分明是不讓再次登門了。董旭柱邊說著,一邊用眼睛瞟著王女,也就是對他妻子察言觀色,生怕說錯一個字,走錯一步路,倒是對東干事他們放松了警惕。
東干事說這話不是試探,是認真要離開。他覺得再待下去,兩口子非打起來不可。王女對董旭柱恨之入骨,恨不得馬上要凌少寒死,凌少寒死了,董旭柱才有機會扶正,也就是,有機會當這個村的一把手,只有這樣,才解恨,才痛快,而不是痛苦。少了競爭對手,說直白點,就是少了凌少寒,其實還有其他人參選。凌少寒能力強,對東干事忠誠,講信用,深得人心。其他的都站不住腳。
東干事看出來了,加上民間的傳聞,他早就心里盤算好了,誰可以接班,誰不能信任、不能使用。村民心里有一桿秤,他心里也看得分明。只是在等時間,時間一到,他也就解甲歸田,不再管理村里政務。好好讓年輕人上。但是,權力交給誰,他仍在觀察。不到一定的時候,不會宣布。如果過早宣布,人心穩定,反而對自己不利。即使面子上還是聽他的,心里已經背叛他,會擁戴新的負責人。
這個想法在東干事心里,對誰都沒透露,季柯南和尹賢仁分析得到,當地村民也紛紛猜測,但不清楚東干事的葫蘆里賣什么藥。不到最后,不會亮底牌,他經常打牌的目的就是這個,到最后揭曉的時候,讓人大為震驚。
大家離開了董旭柱的家,在走的時候,王女偷偷笑了,這笑,讓季柯南給捕捉到了,一直不笑,最后大家走了,她終于開心。這讓傻子也能看出來,她非常討厭別人到她家,包括負責人,她都不喜歡。最吸引她的,還是錢。唯有錢,可以讓她得到安慰。
東干事要選用董旭柱,顯然有些吃力。妻子的角色非常重要。女人非常重要。沒有好的賢內助,恐怕男人也飛不高。或者沒有賢內助,事業無法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不能登上新的臺階。
凌少寒讓東干事坐他的摩托車走,東干事不干,說:“走走路,看看推廣的藥材,你先走吧。”
凌少寒從來不勸,不坐就不勉強,他跨上摩托車,發動后,一溜煙跑了。
季柯南載著尹賢仁也緊隨其后,凌少寒的家在山上,這次回去休息,因為喝了酒,下午做事有點影響,回家休息一會兒,說不定馬上又要接待客人。
省道從松村穿過。中間有兩個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