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過。”
“你去襄陽干什么?”
“我是路過那里。我媳婦是那里的人。”
“媳婦,就是我兒子的老婆。他在外打工認識的。”
“是這樣。你媳婦兒子現在在哪里?”
“出去打短工了。他們結婚后,不打算出遠門。剛停下手里的農活,就開始打短工。家里也離不開。他們犟著,非打工不可,我一個糟老頭,抗不住,只好讓他們打工去了。”
“在哪里打工?”
“就在媳婦娘家——襄陽。那里的工資不高,可是能照顧娘家人,媳婦高興,兒子也愿意。好在時間不長,就是兩三個月,然后再回來。家里有油坊,還有茶園茶場的,太忙了,不指望打工賺錢,只是盡盡孝心了。”老男人說。
“這樣挺好。沒見你老伴呢?”
“死了。去年死的。”老男人說。
“不好意思,讓你傷心了。”
“沒事,開始不習慣,現在基本上沒感覺,人走茶涼,再想也想不回來。不如多做事,這樣就不用總是想她。”
“你們夫妻感情挺好的。”
“談不上好,不過,我處處讓著她,免得自己吃虧。”
“為什么?”
“為什么?這個問題問得蹊蹺,你看看,有誰在家吵架,男人吵過女人的?”
“沒有。的確沒有,仔細一一數來,的確沒有。男人嘴普遍笨拙。”尹賢仁說。
季柯南知道,尹賢仁在家有點大男子主義,不過,最終敗下陣來,哪怕最后按照他的意見做的,但他仍是失敗者。
季柯南更不用說。在媳婦面前,永遠都是錯的。如果偶爾對一次,也是媳婦說他對的時候。這樣的機會甚少。
老男人很健談,季柯南不想聽了,如果這樣談下去,一口水還沒喝,就打發了這寶貴的時間。尹賢仁也有同感,但他沒有打破這僵局。
季柯南想到還有許多事沒做,就說:“我們來找你麻煩了。”
“什么麻煩?不就是打油嗎?不存在麻煩,別客氣。做買賣,就是一個買,一個賣,和氣生財。”老男人笑著說。
“對,我們來打油,聽來支書介紹說你家的菜籽油非常好。讓們吃完了超市里買回來的油后,就去你這里來買。今天剛好有機會。”
“哦,是這樣。來支書不錯,不是他,我們還真是見面不相識。你們今天就別走,在我家吃飯咋樣?”老男人問。
季柯南看看他一個人,家里沒女人,弄飯只弄他自己的還差不多,如果來客,還真需要幫助。為了這小事,請人幫忙,完全沒必要。
“算了,你看,現在都在忙。我門來日方長,可以再見面的。這次來,也沒想到在這里吃飯,還有事要處理,這次就不打擾了。下次再說吧。”季柯南說。
季柯南也不想多解釋什么,他們這里的人請吃飯都不是特別盛情邀請,都是隨口說說,你來不來都無所謂。絕對不強迫。能來就來,不來拉倒。留客吃飯也是這樣。如果真心留客,就開始準備,不是說說而已。
油坊里的光線不太好,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照亮地面,屋頂上有玻璃瓦,也透進來一些光。靠墻放著一些油桶,還有一個磅秤。
沒有電子秤,老男人還沒習慣用電子秤。只認得磅秤,不過,磅秤存在的誤差肯定有,看季柯南和尹賢仁的樣子,可以忽略不計的。一般來說,抽油的量器也是工具,可以將菜籽油直接從油桶里抽上來,流入尹賢仁帶來的油壺里。
菜籽油的香氣彌漫整個房間,在這個作坊呆久了,可能不想吃飯,這些油氣能讓人感到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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