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間穿透出來的鼾聲,就知道尹賢仁已經進入沉睡狀態。他既然能安然入睡,可能他真沒錢。這個怎么說?睡覺和有錢沒錢有啥關系?的確有點關系。
安然入睡的一般是沒錢的,有錢的睡不踏實,總覺得有賊來了。天下無賊,是假的。賊,外面看不出來。有的賊偽裝得很好,看起來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穿著也講究,看起來是高尚的人。這些賊,會讓你放松警惕心,賊能更順利地得手。這些賊,看起來是文明賊,體面賊,不是那種邋遢的小偷,或者面目可憎、或者衣衫襤褸,或者賊眉鼠眼,眼睛到處亂看。這些賊,一看就知道身份。
可以說是文賊和武賊,文賊和武賊,都是賊,成為有錢人的心頭大患。早晚都睡不踏實,久而久之,容易失眠。變得消瘦。現在的老板,不是大腹便便,而是肌肉型男,看起來比較瘦削,這就是睡覺質量不高造成的后果。
多哥睡不著,他沒有鼾聲,如果有錢男人的外形像他,那么他一定是有錢人。如果有錢,干嘛要做這個?季柯南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推測。這個人,其實是沒錢的。但是,他長得像現在有錢的男人。有錢人,是花錢讓別人去做慈善。不是自己親自做,自己只要查查帳,看看做的效果即可。沒必要事必躬親,這樣才不累。有時間,會去籌款,做更多的善事。最近風聲不太好,有些排除情緒,想自己來干自己的事,不想去冒險。有些閉關的嫌疑。如果關起門來,專心搞自己的事,說不定成功,也說不定失敗。最終還是一些人受益,一些人虧損。吃虧的不甘心,還是在錯誤的路上掙扎。看不到希望,也要掙扎。
夜深人靜,最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這個項目結束,就要各奔東西了。雖說有新項目在申請中,誰都沒有把握能上這個項目。當地村民已經生活千年,習慣早已養成,通過在村里工作一兩年就改變村民意識,那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另外,在村里做項目也有所限制,有些事不能做。就像戴著鎖鏈要跳舞一般,總是施展不開。
在寫完日記后,季柯南上床睡覺。所謂的床,其實就是竹床。寬一米,長兩米,高半米,這樣的造型,很別致,不過,季柯南已經滿足。中間的臥室本來是隔斷隔出來的,空間本來就小,這張小床,已經足夠,季柯南又不是一米八的個子,也不寬,這樣的身材,足夠在該小竹床上安睡。事實上是安睡,因為陽光照不到季柯南的房間。在早晨天亮的時候,太陽從東邊升起來,穿過多哥房間的玻璃窗戶,投進光來,然后再投射到地面,反射到季柯南房間隔斷的玻璃門窗上,通過太陽光的折射,讓季柯南感覺到天亮了。這種依賴由來已久,可是,依賴每每失敗,無可依賴,都要靠天靠命靠運,其他的,如果相信他們說的,可能給你一個美麗的肥皂泡,看起來美麗,實際上經不起繡花針輕輕一戳,或者經不起輕觸,十分脆弱,泡泡一破,再也找尋不見,沒有誰會為這件事負責。說來說去,歸根結底,還是要靠自己。
今天要各奔東西。季柯南和尹賢仁要去松村,多哥去鶴村。這兩個村都是項目村,簽訂了合同的,工程量都在上面,白紙黑字,黑白分明,寫得清清楚楚,村里人如果拿著合同要求履行,是跑不了的,但是合同最后有一條寫著,援助方有權決定將項目款用于其他村子。可以說,這是兜底條款。什么是兜底條款?就是松緊帶式的條款,可以松,可以緊,也可以作為最后的王炸,有了這一條,等于有了調動資金的依據。
這一條的出現,和季柯南在以前的項目村做項目時的總結。因為沒有這一條,鬧了很大的矛盾。現在有了這一條,估計村里人根本都沒看,更不用說咬文嚼字,要問個究竟,要求將這一條解釋解釋。總是在感動中簽了字,無償援助,是多么讓人歡喜的事情。就是因為這個,村里人生怕項目飛了,要求簽字時立馬答應,簽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