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路過柴大郎門口,他正站那剔牙,嘴里含著牙簽,笑瞇瞇地,真是笑不露齒,對季柯南喊道:“季工跑得快啊!干啥去了?”
“轉(zhuǎn)轉(zhuǎn)。”季柯南回應(yīng)道。
車一瞬間就過去,從后視鏡里,季柯南瞥了一眼,那家伙還在那里,叼著牙簽,露出奸詐的微笑。
季柯南騎車緩緩?fù)O拢t仁說:“去買點菜吧!”
“好!”季柯南答應(yīng)道,又加了油,車加速向村中心三岔路路口的小超市跑去。
那老板娘臉面白凈,圓臉,見人似笑非笑,看起來總是笑里藏刀,她用的刀世間少有,把她的老公修理得體無完膚,心完全被她控制,她老公就是工具和長工,面無表情,如同沒升級之前的機器人。
當然,強中自有強中手,她要多賺錢,尹賢仁偏要讓她少賺錢。尹賢仁是商界老手,那些拐彎抹角的帳他都清楚,出去買菜,季柯南省了不少心。他只管記賬,剩下的,回去再結(jié)算。
買了一些常見的本地菜,尹賢仁提著,季柯南駕駛摩托車,載著他回駐點。
這樣騎車買菜還是第一回,好處是可以避免和熟人打招呼。熟人打招呼,見面就問關(guān)鍵的問題,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當然,也有吃了嗎?沒吃,一起吃點。這話里有話,等你真的說沒吃,他也不會請。吃飯不吃飯,都是一種客套話,這是話術(shù),不要以為真,就像見面說哈嘍一樣。
菜放在廚房,然后各忙各的,互不干擾,有事再說。
還沒坐穩(wěn),樓底下有人在喊。一聽,是柴郎的聲音,他的聲音很特別,有點像女中音。喊了聲:“季先生、尹先生,東干事找你們。”
季柯南先聽到,他的臥室窗戶正對著天井,這個幾字形的天井傳音速度很快,也很清晰。季柯南馬上從屋里出來,喊了一嗓子:“來了。”
就匆匆下樓,在一樓大廳后門打開的門鎖,東干事就站在門口,季柯南說:“請進。”然后對柴郎道了謝。
“這里啥時候做了柵欄,以前沒有吧?”東干事問。
“才做的。”季柯南回道。
“為什么搞個柵欄?不是一家嗎?分家了?”東干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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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半賣了。”季柯南說。
東干事一聽,愣了一下,心想,這么大個事,自己竟然不知道。賣房要經(jīng)過村里,自己咋一點信都不知道?
“賣了?賣給誰了?”東干事追問道。
“賣給柴大郎了。”季柯南說。
“賣了?”東干事問,將信將疑。
“嗯,的確賣了。”季柯南說。
“賣了也好。房子給會管理的人管理更好。”東干事說。
這一句話算是點到要害。東干事就是不簡單。季柯南這樣想著,就上了樓,尹賢仁在小客廳等候。
見了東干事,就上前握手,東干事伸手去握,就像剛放了洗澡水,看水的溫度,試探性地拉了一下手,馬上縮回,生怕尹賢仁身上的黑色素轉(zhuǎn)移到他身上似的。
“你們的酒量都不行啊!呵呵。”東干事說。
“哪里能說量,只是勉強喝一點點而已。”季柯南說。
“這話我不愛聽。你以前不是在律師事務(wù)所工作嗎?律師個個都能喝酒。要不然,哪有案子辦?”東干事說。
“我就是受不了才沒干那一行了。受不了,有酒癮沒酒量。”季柯南說。
“你呢?小尹,你以前在村里做過事,又開過超市,應(yīng)該沒問題吧。咋搞的?也不行啊!”東干事把臉轉(zhuǎn)向尹賢仁說。
“哪里哪里?是東干事抬舉,我哪里做過那么多,只是混飯吃。”尹賢仁說,顯得十分謙虛。
“你別裝了,我看人,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