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威而銳利的呵斥在耳邊回蕩,“你目無宮規,在宮里大打出手,當是你將軍府?”
宋北歌眼皮抬了抬,透過搖動的珠簾,看到一雙淺色的繡花鞋,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
這個罪名可大可小,既然太后已經打算拿這個教訓她,便是往大了說,有了謀逆之心,她若是狡辯,只會連累將軍府。
等不到回答,太后怒火越發洶涌,“宋北歌,你可是有辯解之詞?”
“回太后,臣女認罪。”宋北歌重重朝地上了一個頭。
力氣之大,清脆的響聲就連遠在外面守衛的都能聽清。
太后沒想到她這么自覺,嘴角動了動,高如言卻是忍不住開了口,“妹妹,你這是何苦,不如把當時的情況說清楚,解開這誤會。”
誤會?
誰都知道那些人是周燕妃派去的,既然沒人說,便是不承認這是誤會,高如言不過是想要她跳進圈套,進而故意把罪名安插在宋云征身上。
宋北歌抬起頭時,冷凌的目光早已經消失殆盡,只剩下幾分坦蕩,“不是誤會,是臣女囂張跋扈,打了幾個下人。”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太后忍下胸口的怒火,“既然這般目無法紀,我便好好教教你!把宋北歌給我押下去,關進水牢。”
水牢寒氣逼人,待一個時辰就入骨。
宋北歌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那種地方,即便是年輕力壯的男人,也熬不住,她擺明是想要她的命。
遠在門口的華音聽到消息,心驚膽戰的要去找九皇子,卻在路上碰見了太子。
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呵斥住,“大膽,見到本太子不下跪,成何體統!”
華音停下腳步,乖乖的跪在了地上,“太子千歲。”
“何事如此慌張?”太子看了一眼她來的方向,是太后寢宮的位置。
他和太后不夠親厚,若不是母后態度強硬,他是連請安都不愿意去。
太后陰沉得厲害,那雙眼睛都是算計和權力,他甚是不喜。
華音想了一下太子和太后的關系,很快就把他一起劃分到敵人的陣營,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奴婢掉了一樣東西,在這附近尋找,驚擾了太子,是奴婢的罪過。”
“掉了何物?”最近他清閑得厲害,正想找點事打發時間,聽華音說掉了東西,便來了興致。
“這……”
華感覺到頭頂的壓力,隨口一說,“是一個香囊,不敢勞煩太子殿下,也不甚值錢,便讓它去吧。”
太子不置可否,讓她離開,自己卻在路邊留意著香囊。
他一邊走,一邊看,突然看見一座矮墻邊上靠著個女子,身姿窈窕,錯影飄飄,白色在她身上,猶如月光下的華彩,美得不勝真實。
怕打擾了這無邊風景,他走路都慢了下來,就連呼吸也格外的輕巧。
剛想要出聲,卻聽見有人叫她,白色的身影動了一下,轉身進了門,留下淡淡的余香。
太子抬頭看了一眼院子,忍不住皺眉,這是太后的寢宮,她宮里什么時候來了一個這般好看的宮女?
想到剛才的場景,仿佛做夢一般,太子恨不得立刻進去給太后請安,但是又怕打擾到她休息,只能默默隱忍。
回去的路上,他腳下突然踩到一個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上面繡著“言”字,幾多清淺的小白花,,讓他瞬間想起剛才的女子。
太子忍不住搖頭,這個荷包想來是剛才宮女的,跟太后的婢女無甚關系。
……
華音得了自由,連忙加快腳步,朝著九皇子的宮殿走,可到了門口,守衛卻不讓她進去。
她費盡口舌,守衛依舊鐵面無情,急得華音繞著宮殿走了一圈。
里面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