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呢?墨輕染只是將它的毒壓制住,并不能完全無害化。那日我在殿上喝酒將它的毒素激發,令其生出了求生欲,無害變得有毒,將我變成了一個怪物。
我聽完不由得感慨“花顏破,果然情才是殺人的刀。”
爹爹既悲傷又自責,問墨輕染“這個蠱毒怎么解?”
墨輕染眼神閃爍了一下“只能按照原來的法子先壓制一下,不過,中蠱人不可使用內力,不可飲酒,不可服用五石散,不可大喜大怒,怕是會讓蠱蟲更加興奮。”
起先我以為自己得了絕癥命不久矣,想著活在當下及時行樂,便也接受現實了;后來三哥說只是毀容而已并不會死,我想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有命要什么臉,便也接受了;現在墨輕染告訴我,我不僅容貌不會恢復,生個氣使個內功都有可能當場斃命,除了接受我還能怎樣呢?
人生啊,偏偏就是如此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
爹爹更加自責“阿陌,是爹爹的錯。”
墨輕染見一屋子人哭喪著臉,安慰眾人道“你們想開一點,人活一生草木一秋,遲早都要走這條路……”
三哥剜了他一眼“就你長嘴了。”
爹爹黑著臉在廳中走來走去,最后站到墨輕染跟前“墨大夫說這個毒可以解?”
墨輕染“給我點時間。”
他又補充道“怕是要與阿陌同吃同住,在府上叨擾一段時日。”
大嫂道“陛下已經賜婚了,這樣怕是不妥……”
爹爹道“一切都好說……若是墨大夫不把這毒給解了,或是小女遭受了什么不測……”
就見他眼中兇光乍現,如地獄來的修羅般,一字一頓“你、就、給、她、陪、葬!”
爹爹這般模樣極其少見,讓人不由得想起爹爹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樣子,那駭人的殺氣一瞬間充斥著整個前廳——這才是真正的將軍游毅!
大嫂從未見過爹爹這樣,兩腿發軟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哥趕忙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三哥與我不敢說話,墨輕染似被嚇傻了,凝視著爹爹許久,撲通跪下,咧嘴笑道“謝侯爺成全,我與阿陌雖不能同年同日生,卻可同年同日死,也算是夫妻了,真是太好了!”
……
爹爹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氛一下煙消云散,這么多年我沒有看錯,這墨輕染就是個傻子。
爹爹一下沒脾氣了,將他扶起來,和顏悅色道“輕染啊,家中父母一切可好?”
若是爹爹去表演變臉,約莫能賺不少銀子,這一會兒功夫又成了慈眉善目的長輩了。
墨輕染道“侯爺是擔心父母嫌棄阿陌,放心吧!我無父無母。”
你父母憑什么嫌棄我的呢?現在是我爹,嫌棄你!
“哦,無父無母,如此甚好。”爹爹笑瞇瞇地摸摸下巴,“今年貴庚啊?”
墨輕染道“二十又一。”
爹爹道“比梓珞年長一歲。”
這些問題爹爹不是早就問過了嗎?我與三哥面面相覷。
爹爹又道“多年前有人給老夫算命,說老夫命中缺子,不如你給老夫做義子,如何?”
大哥……
三哥……
墨輕染搖頭“義子?那我與阿陌不就是兄妹了?不做不做!”
額……這個墨輕染到底傻不傻啊?
爹爹臉又黑了“做不做由不得你!游祿,拿酒來!”
游祿聞聲立馬倒了兩瓷碗酒,就見爹爹拉著墨輕染到院中跪下,從腰間抽出匕首在兩人的手掌輕輕一劃,鮮血如注,爹爹將血滴入酒中,舉碗對蒼天“蒼天在上,今日游毅與墨青染結為異姓父子,從此對其視如己出,恪守父職,必護其周全,若違此誓,不得好死!”說完將血酒一飲而盡。
爹爹由不得墨輕染拒絕便將那酒一滴不剩地灌進了他嘴里,